的圣旨,国忠怎敢不从?话说回来,若不是李相年迈,下官可要怀疑您有意怠慢陛下了。”
“好一副伶牙俐齿。”李林甫淡然一笑,转而问道,“这次冬猎结束,就要前往剑南了吧?”
“这不都是拜您所赐吗?”杨国忠冷笑道,“我真不知道您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南诏寇边不过是疥癣小疾,有必要让我去吗?您这不是把我逐出朝廷,又是什么?”
李林甫摇摇头,用看一个无知孩子的眼神看着他:“王鉷死的时候我说过,我之后的宰相只能是你,我绝不会逆势而为。我之所以费尽心思让陛下遣你去剑南,正是为了让你将来能顺利地获得宰相的所有权力。”
“哦?”杨国忠有些糊涂了,“请李相明示。”
李林甫微微一笑:“想必你也听过,陛下常对近侍们说,担心你我之间不和。但你觉得,陛下真的担心吗?”
“李相的意思是?”杨国忠瞪大了眼睛。
“我的意思是,陛下终究会对我们有所提防。”李林甫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我们相互争斗,将朝中的力量一分为二,每股力量陛下都可以对付,所以他不会担心。相反,若我们真的同心协力,他才会担心。因为那样的话,陛下就又被架空的危险了。”
“我懂了!”杨国忠恍然大悟,“所以李相才要故意摆出与我势不两立的姿态,这样陛下对我们就都放心了。”说完,他又忍不住感慨道:“李相的智慧真如长江大河,跟您相比,我还差得远啊!”
“没什么,只是我一向小心罢了。”李林甫微笑着说。
“不过要离开朝廷一段时间,还是让人担心啊。”杨国忠皱起了眉,面露忧色。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若是走得慢些,说不定半路就能等到召你回京的圣旨。”说着,李林甫轻轻地叹了口气。
“李相是说……”杨国忠隐隐猜到了什么,但出于对老人刚刚生出的尊重,他不愿将这话说出口。
李林甫却毫不在意,他释然地笑了笑:“没错,我应该活不过今年了。”
一阵寒风从门缝中吹了进来,吹得烛火不住地摇摆。火光下的蜡烛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寸,眼看着就要烧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