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之人,帮了他们,五品都尉的位子你该是坐得稳的。”
“是。”王岩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显然对李林甫的决定很是满意。
“此事之后若有机会,也多与郡主来往吧。”李林甫关切地看着王岩,“她未必强大,但却是个仁慈的靠山,不会把人随便舍弃的。”
“李相,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嫌小人不够得力吗?”王岩的脸上再度露出了焦急之色。
“不不不,”李林甫叹了口气,“是我快要死啦!趁着我现在脑子清醒,还是帮你找条后路的好。”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王岩眼圈发红,“您老人家不过是偶感风寒,不日就会康复的!”
李林甫苦笑道:“孩子,不用说漂亮话哄我,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行啦,今天太晚了,赶紧回家陪你的娇妻幼子吧。有话改天再聊,需要什么就告诉门口的老张。”
“好,那小人告辞了。”王岩躬身一礼,“您老人家多保重,等冬猎结束了我再来看您。”
“嗯,到时候陪我好好聊聊。”李林甫笑着说。
“一定。”王岩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含热泪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走出了房门,李林甫缓缓地收回了目光。而后颤颤巍巍地端起面前的银耳雪梨羹,轻轻地抿了一口。
近日来他的病情日渐严重,饭食已难以下咽了。就连这些流食,他也是吃上几口就觉得吃不下了。
强迫着自己将雪梨羹喝掉了小半碗,李林甫靠上了长椅的椅背,闭起双眼打算小憩一阵。因为过会儿他要见的人非同一般,他不想错过对方的每一句话。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光景,门外再度传来了敲门声。家仆老张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老爷,杨大人来了。”
李林甫“哦”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拿起身旁的毛巾擦了擦脸,端正了坐姿。而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请他进来吧。”
“是。”老张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不多时,一阵响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口。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后响起,似乎将门板都震得微微发颤:“李相,下官杨国忠求见!”
他口口声声自称下官,语气中却没半点恭敬。那中气十足的嗓音对于沉疴难愈的李林甫来说,更像是在挑衅。
“杨大人乃当朝国舅,何来下官之说?请进吧。”李林甫淡然地应道。
话音刚落,房门便一下子被推开了。满面红光的中年人裹挟着风雪闯进了门中。他随手一甩关上了房门,迈着大步到了李林甫面前,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杨国忠身上散发开来,引得李林甫剧烈地咳了起来。
“呦,真是对不住,下官应该在火盆那烤烤再过来的。”李林甫故作关切地道,“没想到李相的病已到了这个地步,您老可得多保重啊。”
李林甫摆了摆手,强忍住咳嗽,反讽道:“是啊,我现在确实病得厉害,脑子也糊涂了。我记得杨大人原本是叫杨钊,父母起的名字,什么时候就丢了呢?”
两年前,有人掘出一块刻有谶语的石板,谶语中的“金刀”二字与杨钊的“钊”字相符。自古以来,许多谶语都与改朝换代有关。虽然没人借此诬告,但杨钊为了显示自己的忠心,还是奏请皇帝为自己改名,这才有了“杨国忠”这个名字。
李林甫如此说,是想讽刺他为求名利不顾孝道。但杨国忠不但毫无愧意,反而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说:“这就是李相的不是了,下官的名字可是天宝九年十月陛下的圣旨所赐。即便名字是父母所起,但‘天地君亲师’中,‘君’可是排在‘亲’的前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