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客房里,杠铃般的咀嚼声回荡在里面,坐在桌旁狼吞虎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才入住这家客栈的斗天。
“我说小子,你不用每次吃饭都这样吧,好像我们玉剑门亏待了你一样。”白筠生倚在窗户边看着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手中的酒壶未曾停歇。
斗天胡乱地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渍,吞吐不清地反击道:“反正钱放在你那里还不是用来买酒,还不如给我吃了好。”说罢,继续拿起刚刚没有啃完的鸡腿重新塞回了嘴里。
白筠生无奈地微微一笑,举起酒壶,可是就算将酒壶高高地举在头顶,也流不出来一滴了,白筠生不高兴地咂了咂嘴,“小子,吃完了不要乱跑,我出去买点酒。”
“慢走,酒鬼!”斗天头也不回地说道。
来到街上,白筠生再一次感受到这个城镇的宁静,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战乱纷争他早就厌恶了,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这种心态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追名逐利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亘古不变的世间正理,有战乱才会有那些一生平庸的人出人头地的机会,不过既可悲也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人没有真正地经历过战乱,不会有妻离子散的痛楚,这样也好,在愤愤不平中生活一辈子也总比在痛苦里挣扎一世要来的好。
白筠生漫无目的地在城里逛着,终于,一面有些发黑的酒肆红旗映入了眼帘。
“喂,快点把你家最好的酒拿来!”
“这不是在客栈里遇见的大汉吗?”白筠生喃喃道。
“好,好的。”一个年龄和晓蓉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孩浑身发着抖回答道,揭开一个大酒缸的木盖,瞬间浓郁的酒香仿佛被囚禁了千年的媚妖一般溢了出来,就连远在百米开外的白筠生也能闻见那般酒香。
真是好酒,难不成是“百米香”?白筠生有些激动了起来,虽然自己平时喝的酒都能算得上是上品,不然他怎么会常常身无分文呢,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居然会有“百米香”。
小女孩装好了酒,瑟瑟发抖地将酒递了上去,一双幼嫩的小手上充满了淤青,那不是一双在那个年龄应该有的手,仿佛经历了无法言说的非人折磨。
大汉一把将酒壶拿了过来,闻了闻酒香,转头撇了一眼在一旁仍旧颤抖着的小女孩,放下一文钱准备离去。
“呃,那个——”看见桌上那可怜的一文钱,小女孩终于忍不住说道,“钱……”声如细蚊。
大汉停下了脚步,“钱什么?”一张满是胡鬓的大脸突然转过来,一双斗牛般的大眼凶恶地瞪着小女孩,“嫌多了是吗?!”女孩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恐吓吓到,连忙后退,一不留神就摔在了地上,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里却也丝毫没有减少想要拿回酒钱的意思,这让大汉恼怒了起来。
一只大手忽然抬了起来,猛地扇了过去。
本该是如此,但是那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在半空中仿佛被一堵坚墙挡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我说,这位好汉,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要不就卖小生一个面子绕了这个小女孩吧。”一张嬉皮笑脸的脸从大汉的脸庞冷不丁地窜了出来,竟然把大汉给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狗东西,敢坏大爷我的好事!”大汉见上前来的只是一个白净的小书生,底气又重新回到了丹田。
“哎呀,哎呀,不是都说了嘛,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得不说,白筠生这张死皮赖脸的表情很欠揍。
“你!”大汉重新举起右手,但是这次不是准备扇耳光,而是握成了拳头,内力深厚,正当这个时候,一声叫喊从街的另一旁穿了过来,“喂,酒还没有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