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没领口的血已冷透。
这沁骨的冰凉封住了她刚刚要失声喊出的所有言语,惊慌中只记得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昱音看到她回首望过来全身瑟瑟发抖,双手触及都是鲜红,要不是面具掉了脸还是干净的,哪里能让他这样长驱直入,如愿倒在她怀里。
他连忙把魁玉推到一旁,伏下身子查看左隐脑后的伤口。森森白骨露出来,他咬着牙点穴止血,指尖湿滑,这人怕是救不活了。
“快把行李里的药箱拿来!”
魁玉跌跌撞撞取来了药箱,她感觉脑袋又涨又晕,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里,唯一的真实除了昱音本该是他啊。
“别愣着了,你怕不怕死?”
“死?是我死还是他…我不怕!”
“割开手指,取一杯你的血来。我这有一剂极强的药,需要人血作药引。或许还能试试帮他再撑十来八日。这十日内我会造出一个幻境来保护他最后一点意识。等我们到了普罗,把他交给师父,大概又有一半希望了。”
“那另一半希望呢?”魁玉哆嗦着问道。
“咳,当然是你了!”
她手持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手腕,却叮得一声被弹开,接着一声叱责劈面而来:“使这么大蛮力做什么,我没力气照顾两个人!这么简单一件事你能不能做好?!”
昱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为什么要这么生她的气,归根结底这人是为了她才救的。一想到这里,他源源送出的精气都变得有所保留,自己真的要救这穷凶极恶的匪徒吗?他尚未拜师,也许师父压根就不认可影子团出身的徒弟。要不是因为他一死恐怕魁玉半条命也会随着去了,他何至于大动干戈地妄图起死回生。
也许他只是有点感动,以这小子的情况撑回来也是个奇迹。
“师兄,给你。”魁玉的声音正在一点点恢复镇定,但还远远不到能为他解衣清创包扎的程度。昱音做完一切能做的,才发现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他突然霸道地搂过魁玉,狠狠地拥住了她。
“师兄?他怎么样了!是救活了吗?师兄!”
“趁他还没醒,让我抱你一下。”他开着玩笑松开手,“你好好守着他。明早我们启程去海边。”
真正的药只有透明无色的两滴,医得好也罢,医不好,她自有她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