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生笑,容遂刚感知到常先生叹息一般地心里说,“她知道了”,便听常先生说道,“有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已经一个人生活两年多了。前妻已经在离婚后如她所愿移民风国,我却觉得玉国很好,舍不得离开。只是不想多事,从来没有提起过。”
容遂预感到,下面的话或许不该听,她刚要转移话题,就看常先生深深凝视她,却也明确阻止她此时不要说话,容遂竟轻易地就被这虽无千钧却胜似千钧的眼神镇压了。
常先生紧接着就说道,“我曾以为,我也可以就这样看着你,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一起生活,所以从来不敢惊动你。可是一想到你现在也是一个人了,就再也不能平静,怕你再遇到别的人,怕自己追悔莫及,也好像再也忍受不了独自惦念一个人的感觉。”
容遂接着便感知到常先生心中的未尽之言,“我天天不由自主地想过去找你,却又怕让你烦恼,怕你躲得更远,可是更怕失去机会,那样我一辈子都会在追悔中度过了。”
容遂心中百转千回。她还没有想过有什么新的开始啊,或许她和何少康是结束了,但是她真的全然没有准备与别人开始。
常先生并没有等容遂回答,略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一番心意。你也不要怕永远不会承诺我什么便会伤害我。容遂,你有慧心,也对人始终心存善意,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一个人是否会受到伤害并不是你总能够判断的。面对可能受到的伤害,怎么做,对于一个成熟的人而言,交给那个人去做好了,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是一个人立身存世的基础啊。对我而言,接近你,为你做任何事,都不是伤害,相反,一个人空想千万遍,却什么也不能做的无力感才是爬不起来的深渊。”
“我并不需要你答应我什么,只是能让我在想见你的时候见见你就可以了。”
容遂听到这里,真得好想长长地叹一口气,可是接着她又听到了常先生的心声,“我可是把一生的耐心都用到你身上了,明明都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吸引力,你却可以三年都躲着我,现在我不能再等了,你能不能就给我一个机会呢?算做是对我本来无望的爱情,突然看到希望的一点点优容?”
容遂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并不能吧。先不说,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了何少康(容遂的梦中仍时有何少康出现),便是想想她现在的处境,还有来历不明的背后灵,她也不便再拖另一个人进来。
然而不等她说什么,便听常先生说,“我也不需要你回答,让我们的日子慢慢经过,一切都会明了。”跟着容遂就听到了常先生心中的补白,“反正话已说开,我不能再由着你时时躲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