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动荡岁月
在读师范的日子里,父亲过得轻松和快乐。就在临近毕业的最后两年时,父亲经人介绍就和我母亲结婚了.
其实,妈妈前面父亲还介绍了个女人,都在我家来住了一两年,可能是嫌弃我父亲家里贫穷吧,后来连小孩都没有生就走了。当然父亲和她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我的妈妈蕙质兰心,出生于一个秀才世家,名门望簇。第一次和父亲见面就被父亲的儒雅、率直、上进、质朴、多才俘虏了芳心,她没有嫌弃我父亲家的贫穷,甚至结婚后还送丈夫读书这样一个沉重负担。她认定了父亲是她今生要找的那个人,可以依靠的人,托付终身的人。对于现在来讲,这也叫眼缘吧,有的夫妻就是属于一眼定终身,父亲和母亲就是属于这种类型的婚姻。
就这样,母亲带着她丰厚的嫁妆来到了我家。衣柜、书桌、床、箱子、凳子、棉被等生活用具。
母亲来到家里父亲的心里踏实多了,妈妈勤劳善良,孝敬老人,相夫教子,是个贤内助。把家里理料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年年有余粮。
父亲参加工作后,家里的日子渐入佳境,妈妈的脸上也常常挂满了微笑,父亲更是在工作中铆足了劲,不断地受到单位组织的嘉奖。这期间,曾祖母也相继去世了。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你厉害,你辉煌,可是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总是有那么一小撮人在盯着你,想方设法弄死你。他们跟你没有什么仇,仅仅是因为嫉妒,他们不明刀明枪的跟你动手,常常是借助一个拥有权力的蠢货去干这事儿。看到这样的冤案我们常常会无名火起,拍案痛骂。这也是历史的一种魅力:让人愤怒、悲凉、和无奈。?看到我家终于出人头地了,地方上的小人又开始他们的蠢蠢欲动了……
六十年代中期,一场政治风暴席卷了全国,文化大革命的号角吹响了神州大地,十年浩劫给刚刚起步的新中国雪上加霜。给老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很多人被卷进去了,教育系统成了重灾区,各级学校的领导干部和教师’特别是一些学术上有成就的专家教授。均遭到残酷的斗争,无情打击。身心受到极大摧残,有的被迫致残致死。
我父亲一个小学的教导主任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的蒙冤,受害的不仅是他自己,整个家庭以因此受到牵连。一人蒙冤,全家受害。这期间可怜了我的妈妈,她用孱弱的双肩支撑着这个家,还要遭受旁人的横眉冷眼,那是怎样的凄风苦雨啊,不但要抚育儿女,还要牵挂遭受被迫害的丈夫。
缱倦两地书,往往就是一张纸条,几句关心的话,让彼此的心紧紧连接在一起。知道父亲平安的消息,妈妈就会很高心。如果很久没有父亲的消息她就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又有好久没有父亲的消息了,这段时间以来,妈妈形容枯槁,脸色蜡黄,奶奶也整天唉声叹气,哭红了双眼,天天打探父亲的情况!“我的儿啊,为啥你遭那么大的罪啊,你快回来呀,娘好想你啊”“妈,你要注意身体啊,他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信回来我就告诉你啊”母亲带着哭腔不停地安慰奶奶道,她不想让公婆看到自己伤心,只好背过身去却悄悄地抹眼泪。可一个弱女子此时能有什么办法呢?她的心被撕裂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为了不让老人太伤心,还要表面装作坚强的样子。
尽管家里遭受了如此大的变故,但日子还得过下去啊,妈妈强打精神,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我的丈夫一定是被人冤枉的,他是清白的,是遭到了小人的算计,他心地善良、正直、淳朴怎么可能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呢?自己太了解他了,当初嫁给他自己没有后悔,现在和将来也不后悔啊,老公:你一定要坚持啊,有我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