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阁,号称百年以来天一阁最杰出的嫡传弟子,与杨顶天的一段姻缘,早在正魔两道中传为佳话“虽说正道中多数人可不会这么想”。有这两人在此,救莫不悔脱困的把握无疑又会多上几分。
当下就听有人窃窃私语道:“这下好啦,连杨老魔和苏仙子都来了道光,那些个臭和尚有得好果子吃啦!”
又有人道:“那可不是?想当年杨老魔两闯道光,金佛题字,把个道光禅寺折腾得,嘿嘿,就差跳脚骂娘了,这回我看道光的那些和尚怎么收场。”
这些人只小声嘀咕着,却没一个真上前向杨顶天夫妇打招呼。皆因为杨顶天孤傲怪僻的脾气早为众人熟知,谁也不敢去自讨没趣。
苏倩嫣然一笑,回答道:“难得真人尚记得十年前的旧事,而今回首确也不胜感慨。贵派于莫不悔的再造栽培之情,愚夫妇更是感同身受。”
归圆真人微微一笑,在苏倩对面落坐。
萧天明站在原地略略犹豫了片刻,就听见杨顶天已开口说道:“萧天明,久闻阁下海量,仙法修为上你赢不了杨某,不晓得在酒量上是否也同样逊色?”
萧天明心中诧异,他与杨顶天从来就没对上过眼,曾经为了莫不悔的事情更弄得如同仇敌,杨顶天断没有主动邀自己喝酒的道理。
他哪里晓得,杨顶天这么做,一为莫不悔当年师出归元,二为钦佩王归语的壮烈赴死,三更为与爱妻久别重逢不愿违拗了她的意愿,这才顺手给归元派一个面子。
萧天明怒眉一扬,大马金刀的在归圆真人身旁坐下,叫道:“掌柜的,先上十坛好酒来!”
身后一班归元派的弟子,说出来也可算大陆数得上名号的人,但尊长在前均肃然侍立不发一语。
如此森严的门风,确可令旁人侧目,可春风化雨偏调教出莫不悔这么一个性格张扬、我行我素的弟子,也算异数。
萧天明换了个大碗,也不多话,拍开酒坛封泥满满倒上,一口鲸吞碗底不留滴酒。
杨顶天淡淡一笑,也照样拍开一坛酒,依旧用他的小杯自饮自酌,看似不如萧天明豪气,可酒坛见底的速度却不遑多让。
须臾之间,两人的手又各自抓起了另一坛酒。
苏倩见状嫣然一笑,轻声问道:“真人,此来道光可是为了莫小兄的事情?”
归圆真人点头低声道:“不错,苏仙子与杨仙友不也正为着此事么?”
苏倩道:“我夫妇二人确也是前来替莫小兄弟说情的,说什么小倩也不敢相信他会杀了一愚大师。莫说莫兄弟与一愚大师素昧平生,无仇无怨,即便以莫小哥为人来讲,他若要为难一愚大师,也一定会如前次那般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去,干什么要使此背地偷袭的伎俩?”
归圆真人不置可否,道:“不悔这孩子行事是太过嚣张了些,但本质却绝不会错。”
杨顶天一边与萧天明埋头拼酒,一边细听二人交谈,闻言不由冷哼道:“原来真人心中早就明白,那为何当年偏偏将他逐出了归元?”
归圆真人摇头道:“这是归语师弟生前的决定,其中苦心,贫道也不便妄言。”
苏倩轻叹道:“可惜了归语真人,一代归元宗师,最终竟落得如此下场。也难怪莫不悔那孩子会单枪匹马闯上道光,又在云梦大泽中险些杀了一念大师。”
杨顶天冷笑道:“莫不悔如今行事,哪里还有一点嚣张的样子?若换作老夫当年,不拆下道光禅寺半边围墙,又怎配得起”血性义气“四字?”
萧天明已两坛烈酒下肚,脸上通红一片,又拍开第三坛酒的封泥说道:“杨老魔,也不用你去拆道光禅寺的围墙了。你没看见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