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论他做那个决定,都能用最短的时间,采取行动。
他抬头看着天边,再过几个小时,天应该就亮了吧。到时候在决定,到底要不要回家。
他忽然想到,也许没办法坐车,是上天给的一个指示。
想到这,他立马站了起来,如果是从前,这就是调整自己的最佳思路。既然一直犹豫不决,和不让上天来决定,有的时候,上天根本没有那么闲,来替你决定什么是,这次上天帮忙了,他却不想听从了。
因为现在他和从前不一样了,他恨上天。
上天爱和他开玩笑,说好了死了,又活了。死而复生本是一件幸运的事,可是偏偏给他这样一副相貌,更可恨的是,他还没有心脏。
他想到过一个人,他叫比干。他问过一个老太太,人无心能活吗?老太太说,不能,他就死了。
他曾经甚至希望,自己能找到那个卖空心菜的老太太,让她告诉自己,人无心得死。他才能死得安心、才能不再受这样的折磨。
他受够了。他不知道上天想怎样,上天也没资格来告诉他该怎样。他想要换个活法,他也要赶一次时髦,玩一回逆天而行。
他逆天而行的方法特别简单,他要偷辆车。他在路边选中了一辆车,然后将手指点燃,融化掉车锁。
他坐上车之后,立马就后悔了,他本应该选一辆好车的。他现在懒得去换了,就这辆吧。反正就几个小时的路程,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打开导航便上路了。
他路过火车站的时候,忽然想到,这样也好,如果真的坐了火车,人多眼杂的,还不容易隐蔽。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上天的指示。
不管了,现在我正式指示我自己——回家。
火车站,本就在城市的边缘。离开火车站之后没多久,就来到了全景市的郊区。
路灯不见了。道路也变窄了,路两旁的树却多了起来,把仅有的月光都挡住了,他偷来的这辆车,还坏了一个车灯。
单单就这一个车灯,居然还照到了路边的一个人。他好像要搭便车,这个时间要搭便车,确实有点奇怪,就算他不是坏人,赤鬼也怕自己会吓到人家,所以他没有停车,并且无情地从那个陌生人的面前,开了过去。
他心里想的是,也许这样做,才是真正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