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位都以“芳”为名,分别叫清芳、凉芳、沁芳和凝芳。
其中尤以那位凉芳公子色艺倾城。
双宝说到这儿,面上便不由得浮起隐约的促狭笑意来。兰芽看出有事,便踹他一脚:“还有什么?都说来。”
双宝不敢怠慢,便赶紧说:“听说这位凉芳公子可是那位大员的心头至爱。那大员宣称可以三日不吃肉,却不可一日缺了枕畔凉芳。后来连那大员的后宅都闹起来了,几个姨太太联起手来想要除了这个凉芳……结果被大员识破,竟然为了这个凉芳而逐了那几个姨太太。据说当时闹腾得那叫一个热闹。”
双宝捧着嘴吃吃地笑,兰芽却不由得眉心缩紧。
——蓝颜祸水。
兰芽指尖敲了桌沿儿半晌,忽地转了话题问:“他们怎么被送到水镜台门口?大人难道没打算给他们单独安置个院子么?”
双宝也狐疑地摇了摇头:“听说大人就是要将四美安置在水镜台里。”
兰芽问:“可是水镜台里已然住满了。就算陈桐倚走了,空出来一间房,可是又如何住得进四个去?”
双宝讷讷答:“说是要将水镜台里的都挪出来……奴婢觉得倒也是,那几位既然已经净了身,就跟咱们一样了,没必要还跟从前似的捧着,难不成个个都当自己是个爷?”
正说着话儿,门口忽然传来初礼的嗓音:“兰公子可睡了?”
“没有!”
还没等双宝先应,兰芽一把推开双宝,自己几乎是蹦的到了门口去,“怎地,大人叫我?”
初礼这回都没踏上门阶来,就站在院子里的月亮地儿下,脸沉如水:“公子误会了,大人不曾叫。”
兰芽手指抠住门框:“那礼公公此来所为何事?”
初礼一甩廛尾:“大人吩咐,兰公子若有话说,便都说给奴婢吧,再由奴婢转告大人即可。公子不必几次三番到观鱼台求见。”
兰芽心下狠狠一拧。
果然新人到,旧人便弃如敝屣!
她面上反倒明艳一笑,傲然扬头:“不必了。我已无话对大人说!”
初礼清清冷冷再望兰芽一眼:“既然如此,奴婢便告退。”
初礼走了,兰芽气愤不过,扭头回屋,抓起桌上一尊砚台扬手便摔到院子里去。墨海里的墨汁黑漆漆泼溅了一地,正是初礼之前站过的位置。
“不见便不见。不说就不说!”兰芽对着大门,控制不住,“有种,便永世不见、永生不说!”
却在此时,大门外娉婷一条身影印来,险些被那砚台给砸中,娇声“哎哟”了一声
。
兰芽急忙收摄心神,凝眸望去。
双宝也机灵,连忙扯着三阳过去,让三阳收拾地面,他则自己提了一盏灯笼迎过去。远远瞧见了,故意放了高声:“请问这位,可是新进宫来的凉芳公子?哎哟不巧,我们公子正要安置了。”
兰芽一皱眉。
那凉芳虽然被拒,却不急不恼,依旧娉婷立在灯影里,轻声细语地说:“兰公子若安置了,奴婢自然不敢打扰。只是方才奴婢进门时,仿佛正好听见了兰公子的声音……烦请公公通禀一声吧,就说奴婢初来乍到,是必得来兰公子面前拜门的。”
“倘若公子当真已经歇下了,或者不屑见奴婢,那也无妨,奴婢亦不敢为难公公。就让奴婢在这门廊上立一个时辰,薄尽奴婢拜门之心亦可。”
兰芽听了便忍不住冷笑。真会说话,倒堵得双宝不好再说拒绝了。
既然来了,便也索性看看是个怎样的人。兰芽便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