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到山腰,他没说一句话,车里的气氛可想见般的,阿雅如坐针毡。
到了小洋楼里,继续的如坐针毡。
只有大娘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三人用晚餐,菜色丰富,阿雅没吃几口,他倒添了碗饭。
大娘笑眯眯地给他夹菜,别的都吃了,茄子,豆腐之类的,他没碰。
饭后,阿雅一时没想,照例跟着大娘去厨房。
大娘却不让,扬了扬下颌,阿雅一抬眼,男人挺拔修长的背影,在楼梯上。
其实逃不过,阿雅都知道,可是每一场酷刑前,受刑的人仍忍不住抱有幻想侥幸的心理,趋利避害,人的本能啊。
她眉目安然地一步一步上楼,一前一后站在楼梯口。
阿雅以为是各自回房洗澡,男人低沉的声音却传来:“过来。”
还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只觉得空气中的气味与他身上的如出一辙,冷酷霸道,馥郁凛冽,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房间各处,阿雅就被他裹进了浴室。
“调水。”
阿雅去找浴缸的水龙头,弓背弯腰,衣服裹身,映出背脊上细细的吊带痕迹。
羸弱得不行,腰看着都没有,却该死的衬出了蜿蜒的臋线,虽然清贫,却也勾得呼吸发重。
他瞧着,暗暗地眸半眯起,吞云吐雾,夹着香烟的手指去解纽扣,解了两粒又懒懒地垂了手,靠着墙的身躯一起,烟头扔在地板上,人已经朝她去。
“额,”阿雅惊呼,被他沉重的身躯扑进了浴缸,水打容颜,她睁不开眼,被他拎着在怀里翻了个身,他就重重地吻了下来。
又急又迫。
吻都是敷衍,阿雅身上的累赘一下子全撕,他的呼吸发沉,眼神灼人,沾水的容颜竟妖娆起来,混着成熟的男人体肤之味,太能蛊/惑人,可阿雅清楚不过,皮相下是怎样一个危险的混蛋。
阿雅只想到他那天晚上在夜总会楼上的房间,对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子,一模一样的步骤。
忽然反胃,忽然下意识的就做挣扎,到底忍气吞声不了,谁也都爱干净,纯粹。
“艹。”席城脸色难看地咒骂。
阿雅情急下的确啃住他不知哪里,抬头时才发现好像是他受伤的右臂。
她惊慌瞪目,见他腮帮鼓出,一脸紧绷,他住了手,水纹荡漾可是两人身上都冷彻入骨。
“还端上了?”男人唇薄,冷笑时仿佛是寒刃。
捏起她下颌的力道,阿雅的皮肤被拧得没了知觉,他凑过来,想必十分气怒,一下就把她脖子摁到了浴台边沿别着。
阿雅气促,憋地咳嗽通红了脸,他额头抵下来,打湿的发短又硬,刺着阿雅的眼眸,他笑道:“你是不是搞不清楚,卖是不分次数的,也没有自尊情愿这一说,一个大学四年费用十万不止,场子里最贵的妹也不过三千,你去问问她们,管不管金/主有多少个女人,前一刻从哪个屋出来?”
阿雅突然就安静了,甚至伸出一只手,扬起笑颜,去环他脖颈。
然这也没能讨好他,那只细细的手腕被他摁住,甩开,他情绪真的差极了吧,“少整这幅丧气样给我看,何阿雅,一开始我给你了平等没有?是今天才知道我混了半辈子女人窝?来睡,你就摆出一副好看点的笑脸,不会笑去对着镜子学。再有下次你是死路一条。”
他松手,阿雅倒进浴缸里,男人脸色阴沉,夺门而出。
阿嫂在房门口等着,是听见了里面席先生发火的动静。
卧室门啪的一声开了,带起的风把阿嫂吹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