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龙表情不好:“何小姐应该在包间门口等我返回,这么大的会所你一个人乱走很危险。”
“对不起,我想找洗手间,可是迷路了好像去了北面,好多包厢……绕了一大圈才找回来。”阿雅脸色窘迫地解释。
左龙盯着她一会儿,落开目光,嗓音微冷,“司机等候多时,何小姐请上车返家。”
阿雅长舒口气,解释时一般凌乱更像真实,组织好语言反而会露出马脚。
车驶离,左龙的身影渐渐缩小,阿雅手指放在座椅上才慢慢张开,满手心的汗。
扭头,她的眼里装着四衢八灯迷离的夜色,微微闭目,叹息自己,何时竟开始说谎做戏?今后的每一天,会不会越来越累?
她又想起关小凌,竟不知同寝同学也是卧底。
陈向学那一方做足了准备,比阿雅想象的,要缜密得多,再一次提醒了她,要起底席城的行动不是开玩笑,一切都是真的。
可她……做好准备了吗?
阿雅的心里面临一种矛盾和压迫,很乱。
她这一周的确有些闪避陈向学的意思,一来,日本之行她是有目的查探席城的蛛丝马迹,他却为救她而伤。
良心上,阿雅过不去。
二来,这一周她几乎满脑子都是他,心里千丝万缕的情绪,偶尔恍惚竟会想,真的要卧底他身边把他出卖吗?
今晚所经历,让阿雅付之一笑吧。
这个男人,别忘想揣摩他,让你的心情忽高忽低,他没有心,没有好恶,也毫无感情可言,一切行为,全凭喜好?
回到山腰的小洋楼,大娘早早候在门口,阿雅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娘是一番成全的好意。
对大娘的错愕,她微微苦笑,不意多说。
上楼回房,疲倦万分,一再强迫自己冷静戒心,可一晚上都是杂乱的梦境。
心事重重,身子元气差,精神便不太好。
连着两天,阿雅中午都在宿舍睡觉,没有去图书馆,但这两天却没碰到关小凌,不知道在忙什么。
学校里按部就班,陈向学也没发短信给她。
这一天最后一节课是图书自习,天阴暴雨,阿雅索性给司机打电话,晚个多小时再出来,这期间司机师傅可以自便。
一入书海就忘了时间,阿雅伸个懒腰收拾书本,图书馆已经亮起了灯,外面的校园黑乎乎的。
雨小了,淅沥沥的下着,她举起书包,图书馆离校门口还是有段距离的,一路冲得很快了,但淋得也差不多了。
校门外熟悉的黑色宾利停着,阿雅匆匆上车,小嘴微张着舒气,甩下书包到脚边旁:“吴师傅,开车吧。”
吴师傅却没动。
阿雅愣然,感觉到气场微微的不对劲,脚边的书包动了下,她挪着视线看过去,男人锃亮的手工皮鞋,碍事地踢开她带水的书包。
阿雅呼吸一停,侧目看过去,他已经在看着她,挑着狭长眼尾的一点漆黑之光,颠倒众生的那张脸,没有笑也没有表情。
阿雅知道自己的神情恐怕是见了鬼一样,小喉微微梗动:“席先生……”
“一副丧脸?”轻笑,阿雅身子僵住,他冷哼一声,“挪开,对着窗去。”
阿雅照做,面贴车窗,其实恨不得把身子嵌到车门里,离他远远的。
身旁窸窣,西裤的面料摩挲的质感,长腿交叠起来,点烟的声音在沉闷的车厢里。
一会儿,男人馥郁的身体气息便叫尼古丁混合了,却让阿雅呼吸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