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马某家教不严,有失管教!马文涛连连点头道。
马老爷,俺听说你的大少爷回来了?邱怀水终于把陈航暗示的意思说了出来。
马文涛一听,心里直吓得胆颤心惊,但老于世故的马文涛还是不露神色,镇静的道:唉——!犬子一旦回来,定当交予官方。
马文涛不作正面回答。他转过话题,对家人大声吩咐道:准备酒饭,俺要给政长大人和邱队长接风洗尘!
仆人答应一声而去。陈航见马文涛王顾而言他,老于世故,狡猾的很。陈航不得不旁敲侧击道:马老爷,窝藏通缉要犯可是同罪哟?
政长大人,请恕在下无礼,敢问政长大人,不知犬子所犯何罪?马文涛突然一反常态十分冷静的问。
陈航没有料到马文涛会如此质问他。陈航立即调整了思路,沉吟半晌道:难道告示马老爷没有看到?
看到了。马文涛从怀里突然掏出了公文布告,递给陈航道:是这个吧?
陈航不禁惊愕。邱怀水也万分吃惊。陈航却故意掩饰惊讶道:正是。莫非马老爷还有收藏公文告示的癖好?
不敢当。马文涛指着公文告示铁青着面孔说:陈政长当初逮捕徐品藻等人,为何要把犬子也罗列其中?
他和徐品藻是同伙,结拜兄弟,同为乱党叛军。陈航摆出官腔老于世故的道。
陈大人,敢问您是大清的官还是中华民国的官?马文涛紧追不舍的质问。
陈航自知失言,尴尬了半天,突然改口道:马成宇毕竟参与了私自买卖军火的勾当。
陈政长,请您不要生气,容在下申证明白。马文涛咄咄逼人的道:若说犬子是因参加乱党叛军而获罪,敢问陈大人,当初您也不是竖起义旗参加革命了么?如今您还做了中华民国的宿迁县府民政长,难道您也要治自己的罪?
这——,陈航突然说不出话来。
邱怀水见状,急忙替陈航解围道:马老爷,当初审讯,也是徐品藻尔等供出。
胡说!马文涛不由得激动起来。
陈航立即沉着脸色道:马老爷,有人证物证在,马成宇参与犯罪是事实。
敢问陈政长,所谓人证,不就是汪涤清汪大队长吗?当初他住在俺马家,俺是百般的照顾,难道这也不是人证?犬子回来,当时就看见了汪涤清化名王迪青潜伏于俺马家,不知陈政长作何解释?所谓的物证,明明是张勋的诡计,凭据上按有犬子的指纹签有犬子的名字吗?没有,都没有。既然是都没有,那么请问陈政长您又是如何定的犬子有罪的呢?
陈航被马文涛质问的哑口无言。陈航感觉无地自容。邱怀水不得不承认马文涛就像是对簿公堂的师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马文涛不愧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博闻多见。这一番辩论驳斥,连陈航也在心底里暗暗地佩服的五体投地。陈航已经无词言对。正在他尴尬的瞬间,马文涛突闻仆人说道:
老爷,酒饭已经备好。
马文涛自知自己的一番驳论收到了较好的效果,不禁心下暗自高兴,但他依然沉着冷静,见好就收,急忙改换口吻道:请见谅!刚才马某过于激动,多有冒犯!来来来,家常便饭,略备薄酒,请请请!
陈航再一次的借坡下驴顺应道:客随主便。感谢马老爷如此热情款待。
哪里哪里。马文涛一边让客,一边拿出家藏美酒女儿红、竹叶青。陈航见了名酒美酒,自是欢喜,暂时忘记了刚刚的不悦。席间,马文涛一味的敬酒让菜,对于刚才关于马成宇的话题只字不提。陈航也装作糊涂,故意表现几分醉意。马文涛和陈航、邱怀水一起大吃二喝,直喝得日薄地平,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