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活、周齐光、魏曼路,三人一走进考场,就引起了众人的侧目。乐院的提招歌徒本来就不多,互相之间都认识。
而杨活他们,自从入校三个月,开始准备乐队大赛后,就没怎么在课堂上出现了。
杨活他们三人,当初歌艺都不突出;如今一年过去,这些昔日的同窗经过一年的歌艺训练,原本就是天才的他们,歌艺更是今非昔比。
这些歌徒们都是从各地挑出来的优秀人才,素来恃才傲物;对杨活他们的快速窜红一方面羡慕加嫉妒,另一方面又非常看不入眼,觉得他们就是靠白话曲词以奇取胜而已。
“哟,这不是滚石的鼓手嘛!怎么不去乐工考场,而是来咱们歌者考场,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杨活他们刚一落座,大家就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纷纷。一些人更是忍不住出言讽刺。
“嘻嘻,你没瞧见还有一个吹笛小能手呢!”
“这丫头当初嗓音太差,没有乐队肯要,厚着脸皮跑到滚石当笛手,没料想走了****运,竟然混进了三级乐队……”
“哼,三级乐队又如何,还不是凭那些怪异的白话歌?今天我倒要看看凭她的真实唱功,是能沉鱼呀,还是能落雁!”
杨活他们在南野吃了半年异兽血肉,身体强健,耳聪目明,教室里这些歌徒的小声议论,完全逃不过他们的双耳。
胡曼路听到这话,就觉得羞愤不已,气得脸红心跳,双眼汪出眼泪来。
杨活轻声道:“别听那么多闲话,趁现在还有时间,把歌曲在心里再过一遍。”
胡曼路点点头,静下心来复习曲词;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更容易专注。一专注,就隔绝了外界的烦扰。
周齐光难得地没有左顾右盼和人交际,而是枯坐如木,眼观鼻,鼻观心,看样子也是在复习昨天才学会的曲目。
杨活正暗自好笑,突然觉得一股寒光射了过来;抬头一瞧,一个美丽的脸庞,在不远处斜目而视,不是别人,而是魏夫人的表妹,杨活想了一下,才想起她叫唐诗烟。
杨活朝她微笑,点头致意;对方却冷冷地扭过了头。
想当初,杨活第一次进歌楼教室时,手足无措找座位,却被她极其轻视地拒绝,当时受到刺激,曾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她跪着求我!
可如今,他连她名字都差点记不起来了。唉,她可是魏夫人唯一的亲人了,真希望她能懂事一点,体谅魏夫人的难处。
一位歌徒看到杨活朝唐诗烟微笑,顿时心中恼怒,对同伴大声道:“滚石乐队的歌,都挺好的,曲子也挺好,队员也长得美,就是主唱那歌艺,啧啧啧,真让人不敢恭维!”
“就是!那嗓子,好家伙,就像有一股万年老痰卡着,或是破车拉沙子一路拉一路撒,听着都咯牙缝磨骨头,还不如驴叫唤母鸡打鸣好听!”
这帮家伙平时损杨活都损成习惯了,张嘴就是一串损话。
古代歌艺以圆润清雅为美,哑音、沙音、气音甚至换气声,都属于失败音色;至于破音,那更是失败中的失败。
也只有杨活敢这么唱。因为他三境合一的唱法,通常都让观众沉浸在歌境中,完全忽略了他的歌艺。
“你们怎么总看人缺点,人家也是有优点的嘛,比如说勤奋……我听说,人家为了提高琴艺,在琴楼里疯狂地练了好几个月!现在至少也是四级琴艺了!”
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在洛郡乐院,三级琴艺相当于幼儿水平,四级琴艺属小学水准,五级琴艺才算是入门。
“你们说,他今天会不会唱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