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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宣道:“昨日卫爱卿所奏之事已经完全查实,卫府管家陈庆的确是无辜死于万朝宗细作之手!”荀韶陵怒气冲冲,拍了下龙案,满殿心惊,责道:“一心长老你是德高望重的万朝宗长老,一宗楷模,这次怎的行事如此不妥?没有实证就言之凿凿,派下去的细作调查不力还伤了人命!导致忠臣蒙冤无辜之人枉死!你该当何罪!”
一心长老大惊失色,连忙跪下请罪:“老臣大意失职!调查不当!蒙蔽圣听!有损万朝宗英明!老臣该死!”其实他心里有些不甘,虽然是他一开始就提供了不确实的信息,但昨日在殿上与卫如深对质,指卫如深为南珂细作的明明是上官天元,荀韶陵却这样全部问责与他,实是不公。
其实荀韶陵也是气上官天元的,在之前他就想好了,不能因为顾念师徒之情而不责上官天元,而且这次他做的实在有点过了,但是也不能太伤万朝宗宗主的体面,便主要问责于一心长老与行事的细作,转而问责上官天元:“事前不寻以明证,而揣测朝庭重臣,又偏听偏信,纵由手下犯错,天元长老亦有失察之过!”
上官天元生平哪受过如此挫败,加以被荀韶陵指责,内心凄然不平,与一心长老一齐拜礼道:“老臣有过!甘愿领受责罚!”
荀韶陵看看上官天元,继续怒道:“天元长老应当向卫大人赔罪!罚处半年俸禄!写自检书!一心长老罚处一年俸禄,向卫大人赔罪,写自检书示众,并降品阶三级!出任务的那两个细作既杀了人就以命赔命吧!宗内之人天元长老你自行处置吧。”
上官天元与一心长老再拜道:“谢主隆恩。”
荀韶陵望了卫如深一眼,道:“卫府管家陈庆因万朝宗失职无辜受死,追封为校尉将军,按七品官的礼仪厚礼安葬,家眷皆由朝庭例银奉养。卫爱卿蒙受冤屈,朕心不安,赏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以作慰藉!“
卫如深出班拜礼:“谢主隆恩!”
散朝后,上官天元到安延殿求见荀韶陵,先是为这件事再次致歉,然后叮嘱荀韶陵要防备卫如深,他还是怀疑卫如深,这整件事情,他总有种陷入了算计之中的直觉。
荀韶陵背对上官天元昂首而立,面朝安延殿门外,待上官天元说完,他开口:“师父……”转过身来面对上官天元,语调停顿了一下,上官天元原本就保持着附手为礼的姿势,荀韶陵一转身,他下意识地又欠了欠身,姿态更低,白眉下双目中的微光在眼前的龙袍上凝滞。
荀韶陵继续道:“万事小心是好的,可是太过小心就是多疑了,过分的防备只会适得其反,不是吗?。”
“陛下……”上官天元僵了一下,看了眼荀韶陵,颌首道:“是,可老臣不得不多疑,朝堂复杂,人心难测,老臣只恐有疏漏之处,不敢掉以轻心。”
“人人可疑人人自危,那我北梁朝堂上还有什么可用之人?”荀韶陵语气加了一分强硬。
上官天元微愣,片刻无言。
荀韶陵道:“万朝宗督君监政是为了维护朝廷稳定,而不能使得人心惶惶朝堂动乱。”
“是。”上官天元道:“老臣向陛下保证万朝宗不会再有此前的失误,请陛下勿忧。”
荀韶陵面色稍霁,靠近他一点,叹了口气,语调缓和一些,道:“诶,总之师父您多费心吧,朝堂和万朝宗必须找到相容之法,而不是只有互相防备和针对。”
“陛下所言极是。”上官天元叩礼告退,年迈的身躯撑着金龙节杖,走向宽敞的殿门,方欲跨过金槛,听到背后荀韶陵的声音:“师父……”
他顿顿回首:“陛下还有何喻令?”
荀韶陵道:“师父与一心长老趁早去卫府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