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起,叩拜一下:“罪臣不敢。”
荀韶陵问道:“卫爱卿此是何为啊?”
卫如深面沉如水,声音落地铿锵,决然道:“回禀陛下,罪臣自知有罪,特自摘顶戴,奉上印绶,遵由陛下降罪,只求速死!”
“卫爱卿此话何来?朕何时言你有罪?正是重用爱卿之时,爱卿又素来无差错,何言受死啊?”他的话语引得满殿俱惊,荀韶陵也毫无头绪。
卫如深道:“回禀陛下,臣自认为平生清白,上无忤逆,下无贪贿,直到昨夜万朝宗细作夜查臣府邸,杀了臣府上的管家陈庆,臣才自觉有罪,不然陛下又怎会令万朝宗查臣?陛下圣明,断不会冤枉臣,所以臣今日自来请死!只是不知自身所犯何罪致使陛下对臣起疑,望陛下点醒,臣自死而无憾!”
“朕未曾指派万朝宗调查爱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爱卿你且细细道来!”荀韶陵提声说道。
卫如深故作讶异地抬起头来望荀韶陵,“并非陛下指派?那请陛下明鉴,请陛下为臣做主!臣要检举万朝宗!万朝宗无凭无据便派细作暗查我府!并于昨夜在我府中打死臣府的管家陈庆!陈庆不但是臣府管家,还与臣有结义兄弟之情!今却无辜被杀,实乃奇冤!臣痛彻心扉冤屈伤情!请陛下明断,明察此事,以慰陈庆在天冤魂!以还臣清白!”
他字字铿锵声声血泪,不由得荀韶陵不惊。听闻此言,稍稍镇静之后,虽深信万朝宗不会有这样深重的过错,也不想伤了臣子之心,荀韶陵便试着问道:“爱卿如何肯定是万朝宗细作而并非盗贼或仇家所为呢?”
卫如深回道:“回禀陛下,原因有三,一,府上并无财物丢失!二,若是仇家所为,应直奔臣的卧房主屋,断不会径入臣府中无人居住的空置小院!三,昨夜的黑衣人武功极高,陈庆本怀高超武艺都被其所杀,而且惯用迷药,能有如此手段,岂是一般盗匪杀手!望陛下明鉴!臣断不敢有污蔑万朝宗之言!”
他说得有理有据,荀韶陵也觉合理,便宣天元长老上殿问话。
昨夜细作逃出卫府后向天元长老复命说被发现了并与陈庆交了手,但并没有说击毙了陈庆,不想今日却有如此场面,上官天元也心生不解,上殿来与卫如深对质。
卫如深对着上官天元慷慨悲愤痛诉昨夜之事,荀韶陵问上官天元是否派了细作暗查卫府,如此境况下,上官天元只好明言肯定:“万朝宗的确派细作到卫大人府上查探过,但据老臣所知,昨夜细作只是与卫府管家交过手并迷晕了他,不曾将他杀害!”
“天元长老!你谬言!陈庆此刻已魂归西天,一具棺梈就置于我卫府正堂之上,你竟言未有杀害!”卫如深愤慨道。
上官天元不愿相信万朝宗细作真的杀了陈庆并向他隐瞒,便与卫如深争论此事的真假。
荀韶陵出言调停:“你等且勿要争论,陈庆如何殒命的不妨让万朝宗仵作去查验便是,但,朕想问长老,派细作暗查卫爱卿所为何事?”
上官天元明言:“回禀陛下,因万朝宗怀疑卫大人实为南珂细作,有通敌卖国之嫌!”
百官诧异,卫如深一时更为激愤,荀韶陵也感觉突然,问道:“可有证据?”
上官天元回道:“昨日一心长老到卫府参加升迁宴,曾亲耳听闻卫大人府中小院里有银翎鸽的鸣叫声。”
“什么?银翎鸽?”百官们不知银翎鸽是何物,但荀韶陵清楚得很,“长老你确定?”
上官天元道:“老臣深信一心长老的判断绝不会有误!陛下亦知,银翎鸽只有南珂才有,我北梁从未成功养育过,而且更不要说这种鸽子是罗云门细作专门用来远途通信的,万朝宗对于这种鸽子颇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