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叫我一声老人家——我老人家就打你一大板!”
钱夫子吓得一哆嗦:“是!大老爷。那我就简而言之,言而简之……是他!将我这祖传的宝贝打碎!求大老爷做主——他、他得赔我!”
金大老爷一指樵夫:“喂!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你为什么打碎钱夫子的眼镜儿?快快从实招来!”
那樵夫一害怕,急忙又梆梆磕了两个头:“回大老爷,草民名叫乔山,家住大老虎沟,以砍柴卖柴为生。今儿个正担柴沿街叫卖,是这位先生眼罩儿不济,自己撞在我扁担上,将眼镜儿撞掉地上,摔碎了镜片……”
“钱夫子,这怎么讲?”
“他、他胡说!我这眼睛,两只眸子贼亮贼亮的,夜里都放光,就跟那金钱豹似的——我怎么会眼罩儿不济?你才眼罩儿不济哪!弄这破扁担往我眼镜儿上撞!”
樵夫嘟嘟囔囔地说:“明明是你自己撞我后边扁担上,还赖我撞了你的眼镜——读书人都知书达理,你咋这么不讲理!”
金大老爷喝道:“呔!樵夫不得多言!讲不讲理,得由大老爷我明断,怎能由你一介樵夫乱讲!”
钱夫子不屑道:“就是!乡野村夫,懂得什么!”
金大老爷问道:“那樵夫,本老爷问你——钱夫子是撞在你扁担后边吗?”
樵夫:“是!”
金大老爷故作沉吟道:“钱夫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吧?人家在前边,你在后边,怎么能说是人家撞你呢?还是你的视力有问题吧?”
钱夫子急道:“我视力好着哪!我做过检查,我左眼视力1.9,右眼2.9,加一起正好4.8!大老爷你说我视力有没有问题?”
金大老爷问道:“钱夫子,你说你左眼1.9,右眼2.9,加起来4.8——对也不对?”
“回大老爷,这一点儿错也没有哇。”
“那好。”金大老爷举起3根朱签晃了晃,“钱夫子,我手中现在是几根签子?”
钱夫子吊了吊眼线儿:“回大老爷,您逗我哪——您手里哪儿有什么签子?不过,依我看来,您那三根手指头倒好像不短。”
围观百姓哧哧地笑起来……
金大老爷又从案子下边拿起一只小板凳举起:“钱夫子,我手中现在拿的是什么?”
钱夫子又瞄了半天:“大老爷,这您还想考住我?我这眼睛,就跟那老鹰比也一点儿不差——您手里抓的是一只兔子,那四条腿儿还直蹬嚓哪……”
围观百姓轰地笑了起来……
钱夫子忐忑不安地问道:“怎么?难道不是兔子?那就是只老母鸡?大老爷,您这大堂上还养鸡啊?”
围观百姓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笑出了眼泪,有的直喊肚子疼……
樵夫却苦着脸,默不作声。
碧水潭畔。
黄土高坡听见身后有轻轻哽咽之声,急忙转过身来,见金小喜正在那儿暗自垂泪,顿时傻了眼:“小喜姑娘,你怎么啦?别哭,你别哭了好不好?是俺说得话惹你不高兴了吗?俺……俺……”
金小喜轻轻摇着头……
“俺、俺没读过书,从小跟着师父学剑……俺、俺不会讲话,做事儿鲁莽……小喜姑娘,你、你别生俺的气好不好?你、你说句话好不好?”
金小喜越发珠泪纷纷……
黄土高坡更加手足无措:“对不起,小喜,都是俺不好,都是俺的错……”
金小喜使劲儿摇着头:“不是你的错……你没错……对不起……二哥,对不起……”
黄土高坡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