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六十行,还是务农为本哟!”
刘县令跟老爷子开玩笑道:“爹,那您当年还逼我读书?那会儿您可跟我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你……嗨!”刘老汉被县官儿子挤兑的无话可说,一头扎进屋里……
看见银瓜还趴在窗台前发呆,刘老汉不由就火了,“你这丫头!你姐走,你也不出去送送!你姐对你那么好,你咋这么没良心!”
银瓜突然大放悲声,咬牙切齿痛哭流涕:“我的!都是我的!她抢走了我的!那天本来轮到我去看瓜园!那天本来应该是我遇见皇上!那天皇上看中的本来应该是我刘银瓜!今天当娘娘的也应该是我刘银瓜啊……”
刘老汉一听更火了,冲着银瓜吼道:“该!谁让你一身懒骨头哪!没错,那天是该轮到你去看瓜,可你不是托病偷懒耍滑不去么!不是你让你姐去替你看瓜的么!这会儿你再使劲嚎有什么用?丫头!这就是命!你没这个福气!你呀,想开点儿,认命吧……”
银瓜蛾眉倒竖,拍着窗台说:“我不认!我就不认!”
刘老汉看着悲恸欲绝的银瓜,叹了口气,脸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记住,人不可与命争——这就是你们俩的命啊!你想想,碰上皇上,这比两颗星星碰到一块儿还难哪!他怎么就让你姐碰上啦——这就是命。再说了,这也是你姐她心眼儿好、热心肠儿、爱说明人——这就叫善有善报。懂吗?你当人家皇上是傻子?皇上长得那是什么眼睛?那叫龙眼。金瓜她不要那二十两银子,皇上一眼就看出她肚子里长着一颗金子般的心……要是你,人家皇上给你那么一锭大银子,你能不拿吗?你还不得看人家是皇上,再狠狠宰人家一刀啊……”
银瓜正要说什么,外边又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欢马叫……
一个衙役高声报导:“兴隆县丞李君瑞大人驾到——”
门外又来了一队人马,一顶小轿停下,轿子里走出兴隆县丞李君瑞,出轿就对刘雨耕拱手道喜:“恭喜刘大人!贺喜刘大人!”
刘知县也拱手道:“什么风把李大人给吹来了啊?快屋里请!”
李知县拱手道:“咱哥儿俩什么交情!这么大的喜事,我能不第一个来贺喜吗?快,贺礼呈上!”
刘知县慌忙拦住:“李年兄,何必如此多礼!”
李知县只是摆了摆手,几个手下捧着四个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一看都是金银珠宝。
刘知县非常过意不去:“这怎么使得!这如何使得!”
李知县执手拉着刘知县往屋里走:“些须薄礼,何足挂齿。年兄不必客气。”
两位县太爷客厅坐定,家丁奉茶。
李知县又一拱手:“恭喜年兄喜做国丈,你这不日就要高升!往后还望多关照,多提携哟……”
刘知县尴尬一笑:“刚才还说这个来呢。本人还是那句话,当好这个小芝麻官儿就不错了,我可没什么鸿鹄之志哟……”
李知县哈哈一笑:“嗨,吉人自有天相,这人一走了鸿运,想不想升官可就由不得你喽……好吧,咱先不说这个了。愚兄今儿过来,还有一不情之请,难以启齿,难以启齿……嗨,让媒婆说吧。”
刘知县一楞:“媒……媒婆?”
李知县一招手,一个擦胭抹粉的媒婆,一手挥着个大手绢儿,另一手舞着一杆长烟袋,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这个事儿呀,老爷他说不了,这是我的专利——所以非得我说!”媒婆扭到刘知县跟前,“噗”地冲着刘知县喷了一口烟,夸张地扭了扭胯,往天上挥了几挥大手绢儿,“恭喜国丈大人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