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郁锋涛决定把货拉到卢水,安排好后,再回到闹荒,跟村干部们谈判。争取在过年前,把这件大事拿下。
过了八九天,郁锋涛把一切安排妥当,回到了闹荒。
第二天,乡亲们奇怪的看见从来不主动把脚踏进村委会的郁锋涛,今天却是出奇的独自一人昂首挺胸,傲气凌人朝村委会大步流星走去。怀着好奇心的人,爱看热闹的人,马上随尾跟去。
几天来,村干部们一直躲在村委会里,为收税费一事大伤脑筋。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啪响——巧立名目,收上一大笔税费,把公路款填上。不料,如意算盘被郁锋涛拨乱了,他们美梦破裂了。
一见郁锋涛独自到村委会,以为他又要找茬,顿时,高森林胸腔嘭嘭嘭乱跳,全身紧张到哆嗦不停,恐惧不安张望郁锋涛。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不晓得郁锋涛这一次上门,又要找他算什么账?高森林心头大骂起来,他妈的,婊崽。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只要我高某人还是闹荒书记,你还要在闹荒靠山上东西捞钱,总会有一天我连你骨头一把捏碎。在卢水读了几年书,开了一个小店铺,尾巴翘到天上去。整天吹牛要搞什么石雕,怎么到现在还搞不起来?说是跑到福州去跟一个教授学石雕,我看呀,十成是骗人。说不定是躲在卢水,守着你那个烂店铺。反正又没人看到,嘴是长在你脸上,你爱怎样说就怎样说。
看到村干部们全在里头,郁锋涛觉得倒是个机会。
径直走了进去,郁锋涛少了三分昔日与村干部相斗时的盛气凌人,说道:“原来村官们正在研究大事啊。”说话间,郁锋涛已经到了高森林跟前,傲然挺胸站着,清澈如泉眼睛直视高森林,开门见山:“书记大人,我今天来想跟你们谈谈——我要承包挖村里公路的事。”
“承包挖公路?”乍听下,根本料不到的高森林,嘭嘭嘭乱跳的心骤然消失,人一下子冲直,心头暗叫,好啊,郁锋涛,你这个婊崽,终于要求我了,落在我手里了。我高某人说过,只要我还是闹荒的书记,总有一天连你骨头一把捏碎。
“是!”郁锋涛不假思索,不容置疑口吻毅然说道,“我以九万块钱价格承包。”
见郁锋涛是说真的。高森林又得势了,威风又抖起来,目光凶恶,硬梆梆叫道:“你回去。我们要研究研究。你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