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保镖,去保的谁,是鲁立行还是陈小欣?也许都不对,是要保鲁立行去,然后再保他和陈小欣一道回来。陈小欣说:“我一般都要忙到凌晨两点的,就在‘缘定今生’酒吧。如果你们能来就最好了,夜晚没人接送,我会害怕的。”苏童一恨不能说:“要我夜晚出去接你,我才害怕呢。”鲁立行道:“没事!以后我们有空就去接你。”
以后这几天里,苏童一每晚都给他们做贴身保镖。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大有把脑子烧坏的危险,所以苏童一怕鲁立行会深陷于此,无法自拔。但最终也只能替他们着想,找机会自己先溜掉,给他们创造出一个独处的空间。苏童一走在路上,想想真是无可奈何,为了帮助鲁立行,而牺牲自己,似乎有点不值得。
眼下的天气,越来越冷了。鲁立行回来的时候,苏童一发现他外套都没了,问是不是陈小欣抢去的。鲁立行说:“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听见陈小欣老在打喷嚏,所以就本能地脱下来,给她披上,过几天她会还回来的。”苏童一说:“我也没外套穿了,你要不要也接济我一下?现在天气冷,我从家里带来的外套供不应求,我想明天再去买几件,你去不去?”鲁立行说:“要买就得到周末买,因为又可以玩上一整天,不用到画室去上课了,可以放松放松紧张的心情。”
十二月的南宁,冷得肃杀。苏童一穿上了皮外套,和鲁立行一道去市中心购物,进了商场,很快就找到预想中的衣服了。苏童一在犹豫该不该买那件看中的外套,因为价格昂贵,所以很是纠结。鲁立行决意买了那件自己看中的衣服,不假思索道:“服务员,替我包起来。”比苏童一的还贵。苏童一受到他的鼓舞,也一口气买了两件,回去的途中就后悔了,打算以稍低的价格,转售鲁立行。鲁立行虽然花钱大手大脚,却一口拒绝道:“我们的审美观,大不相同。我觉得你买的东西,不难看,但就是一点都不美。”这证明,沈碧文当初所说“不难看就是美”的结论,是大错特错的。
两人回到出租房,疲劳了一整天,打算和其他艺术生一道下馆子,一来可以节省钱,二来也是时候聚一聚了。队伍里有个同学,和苏童一邻座,他建议大家以后聚餐轮流付账:“经常出来聚餐,何必分开付呢?这样多麻烦!而且让别人看见我们这样,那多不好,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苏童一狡猾地说:“这个道理,你不懂!若要按照你这么说来的话,那你们前几次聚餐,我都出来吃,到我付账了,我就不来,看你怎么着!”同席的人都说:“好办法。”那家伙一再重申道:“我相信大家都是文明人,绝不会贪这些小便宜的。”苏童一阴险地说:“那这餐你先付?如何?”
大家都众口一词道:“好!”
那家伙心有不甘,却又不肯“舍我其谁”。苏童一漫不经心地说:“人性都是这样的,这就是不能通过吃大锅饭来实现共产主义的原因。”到火锅端上来了,鲁立行发现那只鸭子生得可以在汤里游泳,不知道要熬到几时。苏童一说:“咱们先放青菜,肉可以晚点吃。反正,迟早是要吃到肚子里去的,你还怕煮熟的鸭子会飞掉?”鲁立行怕煮熟的鸭子会游泳,喝了几杯二锅头后,醉醺醺地说:“糟了!我又忘记去接陈小欣了。”好像这已是一种责任似的。苏童一说:“一会儿我替你去接她如何?你就回出租房休息吧,我保证把陈小欣毫发无伤地送回去,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找我!”鲁立行就怕他到时候只还头发不还人,所以说:“不行!你能替我去接她,但你不能替我去跟她谈恋爱。”同席的人都互相瞟了一眼。苏童一说:“这倒爱莫能助,因为陈小欣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鲁立行回到出租房休息时,已经到凌晨一点了。起来小便后,又清醒了一点,只是身体有些乏困。这回,苏童一无论如何都得亲自护送他过去,不然鲁立行就无法回来了。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