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阳城尽在咫尺,现在甭说飞过去,爬过去都难,再动干戈只会收不了场,这南雷也不是大愚之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能先回宗门再从长计议。
“如此甚好,南雷施主这便请吧,但日后贵宗如果还要针对凡间祁家的话,我灵觉寺说不定就要得罪一番了。”这次伽言言语之间再无半分客气,佛也有火不是,你都拿出昆仑镜这等宝物来镇我了,若和你再讲佛理,我就真成了泥菩萨。
“诶诶,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南雷如获大赦,不敢再看君之遥一眼,转身飞遁而去。君之遥也懒得再与小人物纠缠,也就放任他走了。
就当南雷飞过小夷山之际,见祁衡青瓷两人还在那站着,眼中凶芒闪过,他恨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加快遁速朝着他们两飞去。
此时,还在远处的君之遥陡然暴喝一声:“尔敢!”,随即身化匹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向南雷,南雷瞬感身后杀意至,顾不得祁衡,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紧紧抓住最近的青瓷,一咬舌尖,一阵白芒暴涨,照的人睁不开眼睛,随后南雷与青瓷顿时消失不见。
前后不到三息,随后赶来的君之遥一脸阴沉,而刚反应过来的祁衡心中像是被利刃狠狠扎了个通透,
“青瓷!”
小夷山被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叫,惊起无数鸟兽,整个山间回荡着已然不见的少女的名字,声阵阵响,人空荡荡。
“怎么办!怎么办!”连续几声怎么办都在昭示着祁衡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深感无力与愧疚,无力的是以他孩童之驱无法抵挡仙威,愧疚的是这么久以来为什么没有对她好一点。
再为成熟的灵魂感情上也有脆弱的一面,祁衡哭了,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哭了,他卸下了坚强的伪装。在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近的不是他的娘或者他的爹,而是天天陪在他身旁的那个爱哭的小女孩。
祁衡向地面重重砸了几拳后,忽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爬到君之遥跟前,紧紧拉住他的裤腿,不停地喊着:“救她,救她!你是大侠,你认识我爷爷对吧,你这么厉害你可以救她的对吧!”往日稳重聪慧的他此刻语无伦次。
“原来你是祁狂的孙儿,快起来,我会想办法的,放心吧。”君之遥去扶他,祁衡却依然口中喃喃自语,君之遥正色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想祁狂纵横江湖数十载,他的后人不该如此经不起打击,那女娃我自会去救的,给我起来!”君之遥加重了语气。
这会伽言也赶了过来,伸手扶起了祁衡,并暗暗运起佛门清音决安抚着他的心。
祁衡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了起来,“青瓷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雨似乎下的更大了,雨滴拍打着尘土,再看不清眼前为何,一如祁衡现在的心境。
“君施主,你看这该如何是好。”伽言语气略带惭愧。
“我会去流云宗讨个说法,那败类这次事没办妥,料他必定是想将那女娃交给宗门以减轻自己办事不利之罪,想来短时间那女娃不会有事。”这一刻老江湖的经验显露无遗。
“对啊,的确!”祁衡忽闻,眼前一亮,慢慢恢复了常态,但稚嫩的脸上依然冷若冰霜。
“哦,我倒是小看你这小娃儿了,恢复的如此之快,祁狂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孙子吧,哈哈!”君之遥赞叹了一声。
就在此时,伽言和尚开了口:“君施主,既然事已了,小僧也该离开了,这位小施主就交由你照顾了。”
君之遥没想到伽言这么快就要离开,不过祁狂所托也办完了,他也没理由再留伽言,又与伽言说了几句便送他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