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变为白色,由于花开有先后,因此便能在同一株上同时见到紫色和白色的花。此时,浓郁的香气透过敞开的玻璃窗飘进房间,令人感觉仿佛置身一个缠绵的梦境。
万国侯以前并不喜欢这种花,但此刻却莫名觉得赏心悦目。他出神地看了一会儿,喃喃地说出了鸳鸯茉莉的英文名,“yesterday,today,and-tomorrow。”
不时有人影从万国侯的眼前掠过,那是早起的仆人。他们穿着精美的制服,手里托着各式物品,从容不迫地行走在铺满天堂草和麦冬的草坪上。
想到南泽姣可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万国侯的心里顿时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波动。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假如DNA鉴定结果和他想的一样……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都令他激动万分。
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稍微改变一下最初制定的计划,“我有一个女儿了。”万国侯微笑着说。俄顷,他意识到自己有些高兴过头了,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
两小时后,万国侯出现在善家养老院的门口。
前台接待员换人了。新来的接待员笑容可掬地问万国侯想要看望谁,万国侯毫不犹豫地报了陶无天的名字。
虽然才八点多,但陶无天已经在忙碌了。他坐在桌子旁边,面前摆放着一堆杂乱的木头、铅笔、几把雕刻刀、砂纸,甚至还有一块磨刀石。
万国侯刚走进房间,陶无天就抬起了头,“你吃早饭了吗?”
万国侯有些猝不及防,“没有。”
“我这里还有酸奶和苹果,你要不要?”
万国侯摇摇头,“多谢天叔的好意了。”
陶无天沉默了一会儿,“我就猜到你不会接受。”不等万国侯回答,他又说,“这几天我在学着做东西。对于雕刻,你懂得多少?”
“那要看您想了解什么了?”万国侯走到他身边。
“我想先用木头练练手,然后看能不能雕个小羊。姣姣属羊,我想送她一个玩。”说到侄外孙女,陶无天那张仿如刀刻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了一丝柔情。
“您打算最后就用木头来雕吗?”
“假如可能,我想最后用琥珀来雕。”陶无天扭头看着万国侯,忽然一笑,“我有预感,你在这方面是行家。”
“行家谈不上,不过,对于雕刻我确实略有涉猎。假如天叔在这方面有不明白的,请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万国侯走到陶无天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其实,我建议您直接用琥珀来练手。”
“为什么?”
“您的哥哥是做琥珀生意的,一定有边角余料可以拿来练手。”万国侯看了看桌上的木头,“木头和琥珀的硬度不一样,脆性也大不相同,手感上会有较大的差别。假如您是想最后用琥珀来雕刻,那我建议您还是直接用琥珀上手。”
他随手拿起一块木头,“另外,您得先开粗胚,然后再一点点地铲。对了,您还缺少一个G形夹、一块带凹槽的抵板。总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您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很多,而且您桌上的这些工具,有的在琥珀雕刻上根本用不着。”
陶无天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我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他放下了雕刻刀,“昨天白荷来看我,我们一直在谈论你。”
万国侯微微一欠身。
“有趣的是,我原本以为你是白荷的老朋友,毕竟你们看上去关系很不错。可是,白荷却告诉我,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们才见过三次面,第三次,就是在这里。”
万国侯眨了眨眼,“您是想说,我们交浅言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