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致阳搅乱朝纲,引起混乱所造成。寡人愿意入朝谢罪,请求册封,今后必定按时朝贡,尊奉天朝,请天朝怜悯高丽百姓不要兴兵开战。”
而这一次,他等来的是十一月初契丹派将军萧凝来告知此次兴师皇帝将御驾亲征。
“殿下,契丹人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以此为借口想要吞并高丽的。陛下一次又一次请罪求和,好比让老虎不要吃人,有个屌用!其实高丽何罪之有!在下奉诏除逆,又不是为了自己当国王,算什么叛逆!殿下是高丽王族血统唯一继承人,算什么篡位!再说,即使有人弑君篡位关它契丹鸟事!现在契丹即将渡江侵犯,王上不要再报任何幻想,高丽只有拼死一战!”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武将大声嚷道。这个人就是一手造成今天悲剧局面的康肇。他原本是王诵时代的西京留守,因为实力雄厚骁勇善战,王诵召他来开京对付手握朝权的金致阳。他为了将国王变成自己的傀儡,杀了金致阳和王诵之后拥立王询,在朝中设立了中台省,自任中台使,成了大权独揽的宰相。王询心里恨死了这个跋扈武夫,要不是他胡作非为,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怎么会陷自己于不忠不义。好在他准备亲自率军去前线抵抗作战,便说道:
“康爱卿,契丹不接受请和,那就只有打了。朕拜托你,高丽也全都仰仗将军,你务必把敌人大军挡在高丽国门之外。请你记住,不要杀戮过甚,穷寇莫追,只要赶走敌人即可。千万不要让高丽和契丹的仇结得更深。”
朝会之后康肇便急速启程,亲自前往鸭绿江准备迎敌。这段时间国王一心请和,他却积极备战,已经从全国紧急调集了三十万大军派往前线。身为宰相,他不是不想派手下大将去抵挡敌人兵锋,自己坐镇后方指挥。只可惜刚刚从边境来到京城不到两年,朝野各派势力纷纭复杂,关系尚未理顺,用人不能得心应手,派别人去既怕打不过契丹军,更怕他们窃取兵权倒戈相向。没办法只好亲自出马去前线指挥打仗。因为这一仗不仅关系到高丽王朝的兴亡,更与他自己的身家性命生死攸关。
朔风凛冽,白絮漫天,太阳在东边天际斜斜垂挂,好像一颗冻透了的鸡蛋黄。十一月十日,四十万辽军顶风冒雪开始横渡鸭绿江。此时的鸭绿江还不是契丹和高丽的边界线,十五年前出让给高丽的二百里土地在鸭绿江以江东但并没有到达鸭绿江边,现在的大江两岸都在契丹手里。江上结了厚厚的冰,人马完全可以踏冰过江,这正是决定冬季出兵高丽的原因之一。但是为了万无一失,副兵和民夫们还是奉命在江岸两边修了浮桥、拉起绳索,在水浅的河段铺上厚土,令大军的渡江快速而稳便。有的队伍走在浮桥上,有的扶着绳索踏冰前行,有的则在垫高了的河床上打马直奔,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向一股洪流直往江东倾泻而去。
皇帝耶律隆绪骑着一匹浑身黑缎子似的高头大马站在江边不远的一座小山包上,鸟瞰着大军浩荡渡江的壮观场面。他略显单薄的身上披着黑色貂皮大氅,头戴厚厚的翻毛貂皮帽,两条长长的帽尾从两颊垂到胸前,一双细长的眼睛放出自信的光芒,一脸修剪齐整的卷曲胡须遮住了大半个清瞿的面孔。
“见鬼,这鸭绿江的天气还真冷。萧排押,这次渡江指挥得不错,下面要看你打仗了。这是朕亲政后的第一战,你可别让朕失望。”
耶律隆绪对站在身边的北府宰相萧排押说道。此次东征,想当主帅的人不少,皇帝再三斟酌才选定了萧排押为都统,耶律僧奴为都监。萧排押的女儿嫁给了耶律隆庆,和南京的那位皇弟成了亲家,因为这一点曾让隆绪有些犹豫。但萧排押是朝中头号沉稳干练能征善战的武将,他身经百战,还没有过败绩。对于隆绪来说高丽这一仗只能赢不能输,只有任用萧排押才能令人放心。而且排押继承了萧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