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的,那就多半不会再怪罪于你,黄师父就算责罚我,我也心甘。”
刘昆铮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道:“你将来不练?那不太可惜了吗,你资质很好,练多几年,成就一定比我大。”李逸航苦笑道:“我爹爹是个农人,家里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交学费。”刘昆铮道:“哦,那说得也是,这振威武馆收费确是高,江西省内无出其二。”二人望着场上众人练得热火朝天,不再言语。过了半晌,刘昆铮道:“你别看现在场上这些新人练得起劲,四个月后,为期半年基本课一结束,大部分人都得卷起铺盖走路,能真正留下来拜师的不到一成。”李逸航道:“毕竟陆拾两银子的门槛太高,有几个家庭能够拿得出来?”
刘昆铮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看这武馆就这么大点地方,能收得了多少个弟子?只真正有资质兼有财力之人,方能获得马馆长的青睐。”
李逸航笑道:“师兄,黄师父一定认为你的资质很好的了。”刘昆铮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练武场上,李逸航顺着他眼光张去,见他瞧着的是洪仁海那一伙人,正自聚在一起练功耍把式,见师兄瞧得出神,便问道:“难道那几个人的天赋绝佳么?”刘昆铮点点头,道:“咱们场上这些人当中,以那个洪仁海禀赋最高,另外,他身旁正练着肩功的那小子天资也不错。”李逸航见他所指的是罗云,便道:“那小子叫罗云,就睡在我边上,他也刚来不久,你怎么看出他有天赋?”刘昆铮道:“那是有原由的,刚过完清明的一天,我在场上打了一套南拳,他就在旁边观看得入神,当时我也没留意,可后来我见他竟似模似样的演了起来,南拳共有四十八招,他居然试演了十三四招,动作虽不到位,却已颇有一番神韵。我很奇怪,就问他是否曾经学过南拳,他说:‘没练过,原来这拳法叫南拳,好瞧得很啊!’我便问他,那你怎么会使这套拳法,你猜他怎么回答?”李逸航道:“他不会说是刚才看到你练过,因此就记住了一些招式吧?”
刘昆铮拍了拍他脑袋,道:“你这小子也挺醒目嘛,没错!他就是这么个意思,他道:‘师兄使的这套拳法姿势优美,动作好看,比我现在练的基本功有趣多了,我见你演练出来后,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自己也会使,因此就胡乱试演几式,也不知对不对,可教师兄见笑。’你想想,他有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不是块练武的绝佳材料?”李逸航道:“嗯,聪明的人,不管学什么都比常人快,也不只单单练武。”刘昆铮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道:“好了,咱们资质不如人家,就惟有比别人用功些,开练吧。”李逸航道:“是!”
来了武馆将近一个月,李逸航才见过马馆长几回,那是个身材壮硕的的胖子,红光满脸,行走时身旁刮起一阵风,说话声如宏钟,端的是十分威猛。李逸航心道:“瞧马馆长这气势,等闲之辈,十个八个也耐何他不得。”马馆长并不亲教弟子,每次回馆看看,屁股还未坐热,便又急匆匆地出去,似乎应酬极多。真正在馆里主持事务的是吴教头,黄教头和另一个姓李的教头则负责带已入门弟子,传艺授业。而像李逸航、罗云等新学员,都是跟着钱一龙、刘昆铮、洪仁海这些已入门的弟子学练。
又过得十多天,李逸航正准备去吃中饭,突听得大门处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奔过去一看,却原来是爹爹和德叔到南昌城探望他,李逸航大喜,叫道:“爹爹,德叔,想死孩儿了!”抢上去抱住父亲,李开商眯着双眼,笑道:“爹爹这不是赶个大早出发来瞧你了么,走,去外面酒楼吃个饭,待会再聊,把马教头黄教头他们一起叫上。”李逸航从来没和二位教头打过交道,心想这样突然请他二人出去吃饭,未必如愿,便道:“爹,二位教头不知是否肯赏脸,孩儿这就去试试,请爹爹和德叔在这儿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