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嫡母又非生母却以母道自居,占据乾清宫,使殿下不得于乾清宫守几筵、行大礼。至于政务,殿下已经16岁了,外事缓急在公孤卿贰,内事辅臣俱忠直老成,何虑乏人,难道殿下还要她喂奶、换尿布吗?若不早断,使其借抚养之名,行专制之实,则武瞾之祸将现于今也。臣斗胆,已将奏疏副本托文书房呈交乾清宫了,正本在此,请殿下过目。”
左光斗的话严词激进,可谓字字诛心。叶响听后,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便有些尴尬的说道,“察官,你真是……”
叶响本想以‘皇上不急太监急’来形容他的举动,发现自己这即将就是真命天子了,便觉不妥,赶紧止住。
“不知其余诸位意下如何啊?方阁下,您身为内阁首辅,皇考托付之顾命大臣,您怎么看?”
方从哲本就犹豫未决,见被点名,便不得不发表意见,“殿下,选侍之封号乃大行皇帝遗命,不可废止,但可按缓急顺延。至于移宫,也一样,可暂缓,给选侍时间料理诸事,待殿下登极之后再移不晚。”
杨涟看不过方从哲的拖字诀,出言质问道,“阁老,选侍假托照顾之名,有昨日藏匿殿下于乾清宫西暖阁在前,又有今日差近侍往仁智殿宣召储君朝见于后,刚又命田诏取奏本,这分明是欲代行皇权,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是可忍孰不可忍。臣窃以为若拖延,选侍之事必尾大不掉,不如骤行,故停封、移宫必须即刻施行。”
叶响见事情越争论越复杂,便总结说道,“方阁下和各位大臣虽意见相左,但俱出于爱护之心,本宫铭记。本宫也以为移宫宜早不宜晚,且哕鸣宫本为妃嫔养老之所,并无不妥。另外,郑贵妃本应移居慈宁宫,但本宫见其与李姨娘交往密切,迟迟不肯搬离乾清宫,那本宫也愿玉成此事,令同移郑贵妃于仁寿宫。至于谁掌太后印,待初六之后再议吧。”
方从哲见还要郑贵妃也搬离,便又出言反对,“殿下,老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叶响懒得听他废话,郑氏、西李若主后宫事,后院哪能安宁,岂不是为自己行止徒增烦恼,反正怎么决定都有人反对,不如乾纲独断。便打断方从哲欲往下说的话,面有愠色的说道,“方阁下,这是本宫令旨,无需多言,遵照执行吧。议下一项。”
若是民主议政,叶响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肯定会影响到威信,但这可是在专制皇权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