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面带惊讶的老人点了点头——而后，他看见王澄笑了。
“冯恩，拿着这个，照我这样做。”
结果王澄递来的一块黄玉，冯恩看着他走到一旁、把黄玉按上城墙，便和他一样走到另一侧的城墙，将手心的黄玉按上墙砖。
霎时间一股暖意猛地自掌心涌出，温和而源源不绝；在体会着这股温暖同时，冯恩惊讶地看见几缕丝线状的金光从自己的指缝里流出来、融入城墙表面的黄光——
一声长啸！
这突然的啸声让冯恩差点缩手，但看见王澄未动的他终究稳在了原地。紧接着，他便听见城墙的砖缝间传来“咔咔”声响，整座城仿佛都在因此颤抖。
不只是他，瑟缩在城门下的其它人也全都听到了这个声音：犹如城墙将要崩塌一般的响声越来越大，让本就因黑潮惊慌失措的他们越发惧怕；很快就分别有人冲向王澄和冯恩，想要把他们拉离城墙，停下这诡异的响动——
又一声长啸。
啸声之后，那几个走向王澄和冯恩的人竟不约而同地止了动作：并非因为这啸声，而是因为这啸声响起之后、离他们仅有数步之遥的黑雾突然停了。
那可怕的黑潮不仅停止了前进，甚至……还在后退！
城下的三十几个人全都愣在原地，他们看着停滞的黑雾、又看向两边的老人和少年，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城楼上的官兵们也同样惊诧，有几个穿长衫的竟摘了帽子，一脸庄重地看着城下。
他们在看的不是难民，而是盘绕在城下的一条龙：
白角黄鳞，张牙舞爪的它正昂首面对黑潮，圆睁的怒目溢满金光。
冯恩也看着它，他知道、或者说他相信正是它阻止了黑潮的进一步前进，同样，他也相信正是他和王澄掌心的黄玉塑造了这条威武的巨龙。
“王、王老先生——”
“怎么？”
“这龙，和你的火……是‘一样’的吧？”
“……对，是一样的。”
“那，它们是什么？”
“灵。”
灵……
听见王澄的回答，冯恩又看了一眼金龙：此刻它已经从城墙冲向黑潮，将本就难以继续前进的黑雾进一步逼退；昏暗的天空仿佛也有了些颜色。
这让他渐渐放下心来；双腿不禁一软，他这才发现自己快要站不住了，脊背和额头也同时传来凉意。
“自己怎么会流这么多汗？”他想。
眼见金龙已将黑雾逼退了数十丈远，冯恩却越来越晕，仿佛整个人的意识都要流走——顺着掌心的黄玉，化作那缕金光流进城墙？
如此想着，他仍然没有松手。
“不能松手。”
他想着，直到眼前一黑。
“冯恩？冯恩！”
听见王澄的声音，但，越来越小：
“冯恩！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