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句话终于让混混们找到了逃跑的借口,几个人立即把他拖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安静的院子里只剩下冯恩一个人。他放下十字弩,慢慢背起包袱。
“哎,麻烦总算走了。”
叹了一句,他抄起带钩木棍把前方草丛里的夹子挑开。正准备出发、却忽然停下动作:
有脚步声来自门外,越来越近。
“那群人杀回来了?不对,只有一个。”
后退一步,冯恩立刻掏出十字弩对准门口——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出现在了那里。身材壮硕、却佝偻着背,一头灰白头发胡乱披散着;衣服沾着黑一块黄一块的脏污、几乎就是把一团泥巴拍薄了糊在身上。
“什么人?”
冯恩高声发问,老者却不答话,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走进院里。
“站住!”冯恩将十字弩对准老者,“这院里全是陷阱,再往前一步小心少你只脚——”
可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冯恩已经听见老者脚下响起“咔嗒”一声:盖在草里的铁夹被踩住开关,尖锐的两颚猛地咬向老者脚踝!
冯恩愣在原地。
“……不会吧,我、我没看错啊!”
但他确实看见了——那铁夹在触及老者的瞬间真的凭空熔化了!
握着十字弩的手不禁越来越用力,食指几乎就要扣下扳机。
“站住!”
这声吼里的颤抖,证明眼前这个佝偻的老者比之前那十几拨混混都要让冯恩感到恐惧;当第二个夹子也被老者踩中、熔化,他紧绷已久的食指终于用力一扣。
弩箭“嗖”地射向老者佝在前方的头颅——
但就在箭矢离弦的刹那,老人却忽然把头抬起:
花白发丝下,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
冯恩被它盯着,感觉就像两团火要把自己烧尽;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那根弩箭已经被熔了箭簇、烧了箭身,掉在草丛里。
立即将弩复位的冯恩抽出又一支箭搭在弦上,就算知道自己再怎么攻击恐怕也不会有效,扳机也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扣下。但就算十支弩箭射到只剩最后一支,也没能阻止那名老者走到他的面前。
咔嗒。
在冯恩没来得及扣下扳机的瞬间,老人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它熔化弩箭,而后顺势握住十字弩的本体;弩上那些金属卡扣与转轴便同样在一瞬之间熔作铁水、滴落在地。
“……小崽子,省省吧。”
老者终于张口,声音低沉有力。
此时此刻,冯恩竟动弹不得,过了几秒才挤出一句话来:
“老人家,有何贵干?”
“你这儿有吃的么?”
“……有。”
犹豫了一下,冯恩还是把包袱里那半块面饼掏了出来,“就这了……”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间那块饼就被老人拿到手里,满是皱纹的脸上欣喜若狂。
“水,有水吗?再拿个锅来!”
这下子冯恩可是愣住了,“这老东西想干啥?”他想,却不敢违逆,立刻把包袱里装水的皮袋放在桌上,随即跑去旁边翻找,很快就拎着个生锈的旧铁锅跑了回来。
“水在袋子里,就是这锅……”
“没事,拿来!”
看见老者一把抢过旧铁锅,冯恩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锅已熔成一滩铁水;老者抓着这团熔铁,拍面团一样把它打上木桌,“啪”一下弄平、而后一点点捏出形状。
“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