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施什么礼啊。
噢,这些踏白军士都是些百战余生的精锐,是不是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禁忌,也或者也患上了后世所说的战争综合征吧。
这些人是直人,也是拧人,别跟他们杠上,一杠上就得动铁木闩了。
李良与陈家福像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扯出一圈绳索来,往脖子上一套,挂在担架两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两人虽都是单臂,却是一个少左臂一个少右臂,这样一个扶担架的右侧,一个就扶左侧,还挺稳当。
公输念槐在旁看得啧啧称赞,很想问问李良,他选人时,是否也考虑了各人身体的残缺与互补特点。
这个躺在担架上的阮东来,又有什么特长呢?
李良没说,公输念槐也没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呢?就眼前情况来看,李良三人是有能力回到村里去的,而且陈家福身上似乎并没有受伤。
他们三人是什么时候遇到彭家兄妹的呢,是受伤前还是受伤后?
他们三人进山前真的不知道彭家兄妹的情况?
嘿,突然间,公输念槐不那么自信了。
是因为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还是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自己决定把彭家兄妹纳入进来,组建属于自己的核心团体,是对还是错呢?
仓促?仓促与否是以决断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吗?还是自己对发生在这些人身上的事情过于轻视了呢?
大势不会错!细节能梳理,漏洞可以补,就不会出现大的失误。
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呢?
“公输公子,朝东南方打烟火弹,指引王副统制到前面接应我们。”李良回头吩咐抱着滑翔伞走路的公输念槐。
“好。”公输念槐答应一声,去双肩包里拿烟火弹。双眼却观察着周边的地形。
“公输公子,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在发射第一枚烟火弹的地方发现我们的。”第二枚烟火弹嘶嘶地飞上天炸开一团火花后,李良沉吟片晌,又与公输念槐对起了口供。
“小子听李军使的,您怎么安排,小子无有不从。”公输念槐从善如流,这是他们四人间的秘密,自然要心口如一。
“公输公子,李某与这几位兄弟也是北人。宋金交战时,无头苍蝇似的到处逃命,后来就被孟老将军编入忠顺军,做了一名军卒。也算是我们弟兄们幸运,投靠了孟老将军,打仗怎能不死人,当时与李某一起的百多名弟兄,现在就剩我们哥几个了。我们不怨,谁都不怨,还感激孟老将军,公输公子,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孟老将军待人实诚,从不欺负我们,不克扣军粮,还周济战损军卒的老人孩子。跟着孟老将军心里踏实,死了也踏实。不会担心被人阴了,有功有罚分得清楚。”
公输念槐默默地听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起孟珙的老爹,孟宗政。也首次听闻南宋军队内的情况。
“可有人不这样想啊,我们这些北人士兵就是后娘养的。除了训练打仗,还被当作仆役使用,多少兄弟被折磨致死,实在受不了,就当了逃兵。要是被抓回来,更惨了,生不如死啊。侥幸逃脱了的,也过的像孤魂野鬼,好一些的当了劫匪,要不就倒毙在路上,成了狼吻口中的野食。唉!”
“还会这样?”公输念槐吃了一惊。
“就是这样。公输公子,您是贵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死了没埋的人的苦楚。本承想都是汉人,金人不待见我们,来到宋地总会好一些吧,嘿嘿,是好一些,不至于当场杀了。可是我们也没得选择,青壮一些的就编入军伍,老弱的种田养马做劳役,能吃上一口稀饭,总比拖根棍子讨饭强吧。”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