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走廊上看看有没有人。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辛西娅先开口说:
“你一定有撒谎的理由。”
“是。我并非觉得徐院长人品有问题。她做事总以规章为准,性格刚正,所以我不敢说实话。”
“听这话的意思,我是不那么刚正的人了?”辛西娅笑着说。
恪文不好意思地笑笑,接着说:“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话,都是绝对的秘密。辛西娅,你能帮我保密吗?”
辛西娅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从不放弃自己做出判断的权利。除了我之外,估计你找不到其他人愿意帮你了。所以,你抓紧时间说吧。”
句句戳中现实,恪文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道:“我骗徐院长说在同亚区没有认识的人。其实,那里有一个我母亲的老朋友。
“他叫章佰龄。是我母亲大学的同学。关于这个人,我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同亚区的人,开了间生物技术公司。据说曾经追求过我母亲,因此还和我父亲关系不睦。但母亲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我想,母亲带着弟弟去同亚旅游,很可能会和章佰龄见面。”
辛西娅松了口气:“我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原来就是一个过去的追求者。你如果有他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辛西娅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往书桌前走去。恪文一把拉住她。
“我话没说完。如果这么简单我也不会来找你了,我自己就能想办法把电话打出去。”
辛西娅一笑,一副“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的表情。恪文接下来说的话,才是她要让辛西娅保守的秘密。
“这个章佰龄,据我父亲说,曾经在联亚区参加过非法组织。后来在政府的清理中,逃到同亚区,才侥幸夺过牢狱之灾。父亲因此很反对家里人和他保持来往。”
一说到母亲的这个老朋友,许多往事都浮上心头。十一岁那个冬天,恪文刚刚领到天鹅岛的入学通知。章佰龄来家里做客,给他们姐弟带了两大包礼物。
那些东西是姐弟俩从来没见过的新奇玩意,一扔出去就会亮灯的回旋镖、一套鸡蛋孵化器、捏一捏就会惨叫的橡皮鸡、能飞起来的夜光鱼等等。姐弟俩乐翻了天。父亲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像现新大6似地开心,始终保持沉默。
后来章佰龄告辞,恪文姐弟万分不舍。到了晚上,恪文来到父母的卧室,准备问他们章叔叔什么时候再来。谁知却听到父亲警告母亲:
“他做过的事万一被人告,牵连到恪文身上,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些只是恪文一瞬间脑海里涌现出来的回忆。回忆虽有褪色,但父亲的警告犹在耳边。恪文一早就留了个心眼,没有对徐院长坦承交代。她以为绕过徐院长,就能避免惹祸上身。辛西娅追问道:
“他参加的是什么非法组织?”
恪文摇头回答:“我也问过我父亲,可他不肯说。无论是什么组织,我都不敢让徐院长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我母亲此去同亚,没有章佰龄的支持,肯定不能成行。搞不好章佰龄还在从事非法活动,因而连累我的家人。所以,最好不要用岛上的电话联系章佰龄。岛上的电话都可以追查,那样根本是自找麻烦。”
“你想让我在岛外联系此人?”辛西娅盯着恪文。
“是。以我的名义,只需向他问个好,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辛西娅站起来,在书桌前来回踱步。恪文的眼神随着她左右移动,心跟着上下起伏。过了几十秒,辛西娅停下脚步,对恪文说:“你知道我也面临风险。”
恪文望着辛西娅的眼睛,微微点头道:“我相信你做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