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了,电话号码是多少,画蛇添足地提醒别人,以后有事情打电话联系……
不过,最初几天往他们家里打电话比较多的,还是支行行长严锋清。他特别喜欢通过电话布置工作,而且经常在晚上安排第二天的一些事情。周六周日休息的时候,也时不时打电话来,拉上王加林一起外出。
这样的工作方式和办事风格,与前任行长赵国栋大相径庭。
赵国栋喜静不喜动。不是县委、县政府、县人行通知开会,或者必须去市分行办什么事情,或者关系特别铁的朋友盛情邀请,他总是从早到晚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非万不得已,他不会主动去找任何人。
严锋清却是个陀螺屁股,在行长室的真皮沙发座椅上坐不住,老是想着往外面跑,去其他单位转一转,找老朋友聚一聚。
新班子新气象,新领导新搞法。加林主任只能努力去适应。
陪有头有面的支行行长东奔西走,自然少不了应酬。有时是他们做东,有时是别人请他们,但酒是非喝不可的,而且喝起来就没有节制。
王加林酒量还可以。通常情况下,喝半斤白酒没多大问题,拼起来了,也挑战过一瓶。他并不排斥喝酒,相反,对这杯中之物还情有独钟。每天中午饭和晚饭时,都有喝两杯的习惯。即使是在孝天城过单身生活时,晚上他也要自己动手做菜,喝点儿白酒。
与别人谈起自己的这一嗜好时,有的人难以理解:一个人喝什么酒?有毛病啊!而王加林却感觉喝酒其乐无穷,正如抽烟的人一样,他已经上瘾了,餐桌上没有酒,就觉得差点儿什么。
这一习惯和嗜好的养成,还要归功于牌坊中学。
王加林到牌坊中学工作那年十八岁。报到那天,他和老师们一起到学校食堂吃午饭。教导主任宁均富不知从哪儿搞来两瓶“小黄鹤楼”,说是要为加林老师接风洗尘。
于是,大家把各自打的菜都聚到了一起。放下饭碗,端起关聋子送来的几个玻璃杯,围在水泥乒乓球台子周围,或站或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了。
矛头自然都是指向新人王加林的。老师们一个接一个地给加林老师敬酒。
初来乍到,出于礼节,王加林也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盛情。谁把杯子伸过来,他就端起杯子和谁碰,来者不拒。
没一会儿,一个酒瓶就见了底儿。
体育老师程彩清见王加林没什么反应,从食堂里拿来两个花瓷碗,将第二瓶酒平均分配,说是要与王加林“二一添作五”。
这可真把王加林给难住了。他估计自己喝下这半斤酒,必醉无疑,便执意推辞。
程彩清不依不饶,说加林老师不够意思,不给他面子。
在场的其他老师也跟着起哄,不肯放过王加林。学校会计邹贵州说“宁可醉人,不能却情”,如果哪个不喝,就从乒乓球台子底下爬过去。
万般无奈,王加林只有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他赴汤蹈火般地端起花瓷碗,一饮而尽。
大伙连声叫好,有的鼓掌,有的翘起大拇指,说加林老师海量。
程彩清老师蔫了——他原指望自己的气势能够镇住王加林,或者认为王加林喝完就会醉倒的,没想到王加林“干碗”后,安然无恙。他于是向加林老师道歉,说自己确实没有能力喝下另一个碗里的酒。他掏出香烟,散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并甘愿受罚。最后,他真的趴下身子,如猪狗一般,从乒乓球台子的这一边钻到了那一边……
消息不胫而走。
王加林如凯旋的英雄一般受到大家的尊重。酒,拉近了他与新同事之间的距离,并使他很快融入了这所陌生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