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太太盯着儿子离开的身影,自始至终攥紧的手掌没有松开。她原本只是想让老头子和大儿子劝劝老二,结果...
潘二娘看着回来的舒老二,眼睛通红,眼角明显的湿过,忐忑地问道:“怎么了?爹不同意啊?”经过上次舒明壮的事,潘二娘觉得舒老爷子不会大大方方的拿钱出来治女儿,除非是舒老大或者舒大朗病了。
“没有,”舒老二冲她露出一个微笑,“爹给了我三百两。”
潘二娘大喜!虽然离三千两还差得远,但加上他们自己攒的、她出嫁压箱底的,也有七百多两了!再去潘家借上些,不奢望那夷药,至少去省城治病应该够了。
“不过,”舒老二的表情变得苦涩,“咱爹把家分了,以后咱们得自己找地方住了。”
潘二娘愣了一秒,明白过来,这是舒家怕他们拖累,用三百两银子买断了。
“没事,”潘二娘想安慰自己男人,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没事,没事,都会,没事的。”
两个人在外间互相安慰了一会儿,收拾好心情进了里屋。
刘大夫已经听到了,对舒老爷子的为人甚为不耻,对自己的亲儿子还用趁火打切这套,就舒家这院子,现在卖了都不止三百两。
刘大夫又给晴岚开了一副药,“路上能让她好好睡。”舒老二感激的冲他点点头,再三道谢。
潘二娘把钱包好,又准备了个小包袱,拿出给舒老二做的大氅——本来这衣服是留着过年穿的。
舒老二不再耽搁,大步迈进浓浓的夜色之中。
已经五更天了,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舒老二敲开了潘家的大门。
潘老爷子和潘大舅脚前脚后的进来,一看见舒老二忙问:“这是咋唻?”
舒老二没有客套,直接把晴岚急病需要去省城治病的事说了。
潘老爷子是个急脾气,“那还耽误什么!快走,问我和你一块儿去。”
舒老二大惊,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能让潘老爷子跟车!
潘大舅和舒老二轮番劝起来,但根本不管用,潘老爷子铁了心要送外孙女去省城。他大声反驳道:“我能驾车,这雪地不找个老把式怎么敢上路啊!这个点儿你上哪找人切?!再说,去了省城上哪找你们知道么!我和你娘在那呆了不少日子,大体地方都知道!”说完立刻叫陈玲给他收拾东西,他去套车。
潘大舅知道已成定局,不再劝,也跟着潘老爷子出去,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递了三张一千两的银票给舒老二。这是潘家账面上所有的钱,只剩下些零碎,货款年底才收,还有一个月,到时候再想办法。
舒老二忙摆手,把潘大舅惹发乔了,“晴晴的病是大事!你跟我在这客气什么!赶紧拿着,把我外甥闺女健健康康的捎回来!”舒老二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大金字很是高兴,它都憋坏了!肚皮都要长肥膘了好不好!从它来潍后,大部分时间呆在这个小马厩里,偶尔出去一趟,跑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它没意思的很!即使给它套上拉车的辕和轭,它也兴奋的直刨蹄儿。
等舒老二回到舒家接晴岚的时候,潘二娘已经把出行看病的装备都收拾齐了,甚至细心的把女儿最爱的荷包也挂在她身上。不论里面是什么,只希望女儿第一时间能找见,潘二娘红着眼眶想。(晴岚:娘你真是太贴心了!)舒老二心里难受,女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样的罪。
刘大夫用晴岚的纸笔写了一封信,希望于老大夫能给他这个薄面,舒老二接过信又是一番道谢。
冬至的早晨,城门刚开,一匹白毛金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