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舒大姑捏着晴岚的小指头问道。
舒老太太看了一眼晴岚,小声道:“老二倒是同意,但没提银子的事,老二家的。。。还没跟她说。她个女人。。。还不得听老二的。”舒老太太说着耷拉下眼皮,这话说的有些心里没底。
毕竟舒老二这一股,潘二娘的地位可不低,老二什么事都和她商议,她又是每月拿五两银子回来的,而她家只有老二一个人在家里吃饭。舒老太太有些信奉谁出钱谁就有话语权,又瞥了一眼晴岚,这女娃子吃的也太好了,潘二娘奶水好,从她怀孕起酒楼里就对她优待,补的溜光水滑的。自打晴岚过了百日,每天从酒楼里拿些羹啊汤啊的给晴岚喂,这白嫩嫩红扑扑的圆脸蛋子,看着跟那地主家的小姐似的!
潘二娘又是个主意正的,自打定了潘家的亲,舒老太太更不敢朝二儿子要钱了,更何况是补贴小儿子。因为老二从小到现在,无论读书成亲,从未拿过家里一文钱。
舒大姑知道,二弟对家里是有怨气的,从小被丢在乡下,好容易回来,都考上童生了还不让读书,逼着干活,成亲家里连个表示都没有。潘氏第二天敬茶认亲的时候,二老什么都没给,干巴巴的喝了茶,还说家里没有给礼的习惯,潘氏也没矫情,把提前预备的礼物分给众人,甚至没追究那一箱毛料的嫁妆。
是的,潘氏有十二抬嫁妆,大樟木箱子盛着,其中有一箱全是毛料和北方难寻的布匹,是潘老爷子从南方带回来的锦缎之类的。
老二成亲前一天下沿房(晒嫁妆),潘家人刚进门,舒二姑当场就逐个打开箱子瞧。潘家人一走,舒二姑竟偷偷把那箱毛料布匹全拿走了,舒大姑说她也不听,还把其他箱子里喜被啊床单啊但凡带红色的布料拿出来布置院子,潘家大舅送妹妹嫁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忍了再三憋气而去。
之所以舒老太太一听说铁铺掌柜的闺女对三儿子有意,心就一下子火热起来,也是尝到了潘家带来的好处。
年节的礼自不必说,潘家样样不落,还捡着好的送。潘二娘能干,爽朗大方,每月除了上缴的银子,年下还会给她和老头子一人孝敬一身衣裳,每天拿回的肉菜至少要五钱银子,这一年吃的瓜果零嘴,肉类海鲜,比她这辈子吃的都多!可如果娶了那王玉芬,还得倒贴!搁谁谁乐意啊!可只剩小儿子这一桩心事了,家里又越过越好,舒老太太就想遂了小儿子的意
“那娘你攒了多少了?”舒大姑又问。她知道家里的情况,见年还得往老家送银子,余钱并不多。
舒老太太小声嘀咕道:“你二弟娶媳妇没花钱,人家送了的礼金我没动,大概有十几两,我寻思着以后回礼。晴晴洗三满月和百岁也没让家里出钱,老二和潘家大舅置办的,又收了些礼金加起来可能有三十两,老二还卖着荷包,肯定有余钱,这礼金暂时也用不上。老大不容易,还有仨孩子,秦氏娘家又是个填不完的。我和你爹不容易,攒个十两八两的想送大郎上学。。。”
晴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老太太您就打算只薅你二儿子这一只羊啊!
舒老太太翻来覆去的说着家里这样那样困难,老二肯定有余钱,舒大姑忍不住道她:“当初老二都多大了还娶不上媳妇,家里都没言语过,如今老三还没过二十的生日,你都给他预备好一百两的聘礼啦!?你叫老二心里能得劲?”
舒老太太不支声。舒大姑以前也看不上她二弟,长得比大姑娘还俊,绣花比自己都好!可偏偏老二争气啊,考上了秀才,他男人也重视起这个舅子来,她面上也对老二一家更善。
舒大姑叹了一句,说:“我这里凑个二十两吧,你和爹给大郎攒的那三十两也先拿出来使,大郎翻年才六岁,送到县学里也是开蒙的班,使不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