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的,早已经忘却了,追寻不来。
流水落花人事去,经年春事亦无踪。
但繁荣终究是容易得到注意力的东西,一场水墨会,半个杭州城都为之牵挂。小商贩们趁着这个机会做上一天的好买卖,整个西市都跟着沾了光。不仅仅是吃食方面,就连客栈也跟着满了几日。这自然是因为水墨会的名声一年响过一年,连周遭的一些乡镇学子都会跑来赏玩一番,顺便找一找出路。
毕竟一场水墨盛会,前来品评书画,除了杭州城的一些书画大家之外,还有杭州的知州或通判。这样的身份地位,哪怕仅仅得一句浅淡的赞扬,也足以让一介书生从无名小卒,变得让自己的名字在百姓中如雷贯耳。
宋人风雅,连寻常百姓亦复如是。对于文人和艺术家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时代。
但这也是最坏的时代。
最起码,对于范秋白来说是这样的。
“虽说女孩子抛头露面不大好,可是前朝的时候,女儿家的日子要比现在好过多了,最起码能够出去看个水墨会是不是!”
听着外面越来越热闹的声音,范秋白难得的耍了些小小的脾气。
“小娘子你这是眷恋前朝,若是被人告到官府去,可是要问斩哒!”飞白端了一盘点心进来,笑嘻嘻的道,“再说了,前朝又没有水墨会,小娘子你怎么知道那时候女儿家就能出去看的?”
“你啊!”范秋白眉头微蹙,面露三分娇嗔,伸手就捏住了飞白的小鼻子,“都这个时候了,非得跟我抬杠么!你听那外面的热闹,真是弄得我心烦意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