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折磨人呢!
“咱们回去吧。”范秋白吩咐了一声。
飞白有些不舍的撇了撇嘴,应下了,吩咐着车夫。
马车开始往范府的后院走,不多时,范秋白的三哥范秋明就赶了上来。
“秋白,你说这事情好笑不好笑!”
范秋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上穿着祭祖用的白衣素服,打马凑到车厢旁。
“什么事?惹得三哥如此高兴?”范秋白打了帘子去问,见三哥开怀,她的脸上也带上了三分笑意。
“你的西席,那位一鸣先生,说是也拿了两幅书画来出展。一幅书帖,是什么陆氏书画行的镇店之宝,另外一幅纸本的山水,却是个人的作品,说是要拿来扬名立万的。”范秋明笑的轻松随意,明显是将这话当成笑话听的。
范秋白倒多了几分认真,问道:“一鸣先生会作画的么?未曾听他说过呀。”
“嗯,不是他画的。他说是友人所为,只不过那位友人喝醉了,他便将画偷了过来。哈哈!你说有趣不有趣!”范秋明笑道。
范秋白浅浅一笑,心里却不禁在想:几日接触下来,那一鸣先生虽然说话并不谦逊,但似乎并不会说假话的。可能那画作山水当真不俗也说不定呢!
“三哥看到那书帖和画作了?”范秋白问道,一双眼睛秋水剪瞳。
“没有,我要看,那家伙竟然不给我看,说是要大家都来了之后再展开,要一鸣惊人呢!哈哈!一鸣这家伙着实有趣,即便他不做你的西席,我范秋明也要与之为友,也算是一大乐事了!”范秋明笑道。
范秋白闻言也是一笑,心里则不免愈发好奇。不过转念一想,好在一鸣先生是自己的西席,自己到时候相求一番,他应该也会将那书帖、画作拿给我瞧瞧罢!
哎!只可惜其他的看不到了。我这算不算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想到这个比喻,范秋白不禁婉转一笑。
“三哥,等评出一二三等来,可别忘了把那好的书画借回来让我瞧瞧啊!”马车入了门,几个仆妇扶着范秋白下车,她看着正在下马的范秋明,嘱咐了一句。
“知道啦!这都第七遍啦!”范秋明无奈的叹息,“好歹你哥哥我之前也给你弄回来《寒林图》了,怎么现在还缠着你哥哥我不放呢!”
范秋白面色微红,撒娇般的跺了跺脚,道:“我这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三哥你可好生记下,若是忘了,秋白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说罢,领着飞白回了院子。
范秋明对这个妹妹是又宠爱又无奈,只要不是会伤害到她身体的要求,范家上下都是能满足她便满足她的。
不过话说回来,范秋白大部分的要求都跟书画绕不开关系,而且要求的并不多。至于要登山观雾之类的请求,她提过一次被否决后,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真是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孩子呢!范秋明这样想着。
“东家,李家、孙家的东家都来了,已经请到了镜明厅饮茶,您是现在过去,还是一会儿再去?”
管家匆匆上前问话。
“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就过去,先帮我招呼着。”范秋明嘱咐着。
……
……
苏东坡第二次在杭州任职,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水墨会从那时候开始举行,但真正有模有样举办起来的,也不过十数界而已。这其中的缘故,自然有乌台诗案的关系。
到得如今,多少风、流已经被雨打风吹去,东坡的诗词还在,水墨会也仍在,曾经在此展出过的书画与一鸣惊人的种种故事仍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