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两人没说上一句话,就一起走了。
夜里的村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风把地面的黄尘掀了满天满地,两人的衣服都很单薄,有些冷了,小小的身子不自觉挨近了许多。
走呀走呀,两人走到小卖部门口,店门紧紧关着,从门缝里隐约能看见从里面透出来的暗暗的光。
李明明一手抓着五毛钱,一手在店门上拍打着,他的气力很小,敲门声显得很无力,傻妹看见也跟着走上去,伸出小手在门上拍打起来。
拍门声淹没在呼啸的寒风里,两人拍得小手手掌发了红,也还是没看见余望打开店门,他们不拍了,定定站在门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依然暗暗沉沉,看着看着,李明明就拉起傻妹的手走了,没有走远,只是绕到小卖部后面,屋后是一片荒地,杂草肆意生长,长得能没过膝盖,在风里无力拉耸着脑袋,不远处就是囚河,有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夹在寒风里传过来。
小卖部的后屋有一扇小小的木窗,丝丝条条的木屑从窗框上翘出来,在寒风里颤着抖着,这里的光比前门看着亮许多,可依然昏暗。
李明明拉着傻妹来到窗前,杂草在脚下刷刷扫过,隔着裤子也还觉得痒,两人个子不高,但也能透过窗户看到里屋,他们先看到的是那盏吊着的黄暗暗的灯,灯下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瓶子,瓶身散着幽幽的黑色光泽。
他们的目光继续在屋里走着,最后落到那张木床上。
木床上有两个人,他们的身子挨着,紧紧纠缠在一起,因为他们纠缠在一起,这窄窄的里屋除了黄光外,也有了红红绿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