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争吵,说他既为修道之人竟与昏君奸臣一般见识,简直是有眼无珠。对于步阐将军的为人与百姓口径迥然不一,严道长知悉事有蹊跷,当下继续四处打探消息,终于找得一位在西陵城以制木工艺为生数十年的老木匠,声称自己曾受过步阐将军的恩泽,只要是步阐将军生平的事迹他都铭刻于心。他见道长并非什么坏人,加之谈吐间发觉颇合其意,便将昔日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那木匠说了什么?”步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了。
陆晏淡淡而道:“他说凤凰元年八月的一天,那时正是步将军令大公子的大婚之日,整个西陵城都张灯结彩,百姓们凫趋雀跃,甚是热闹喧嚷。就在此时忽然一名守城士兵回报称城外来了一帮山贼,欲破城而入,山贼人数虽不多,只有几十人,但个个武功都不弱,武功最高要数为首的山贼大王,守城士兵难以招架。”
“这事我也知道,那山贼头目姓时名天,其貌与身形长得如同猿猴一般,遍身皆是铁甲包裹,听闻是修炼武功而成的。皮肉之躯坚逾精铁,刀枪不入,实属罕见,所以他有个绰号叫“铁人猿”。据我所知,这帮乌合之众是驻扎在西陵城外百余里的大别山中,平日只是会截抢路经此处行人、商队的财物。不知为何,正是我大喜之日时天却率领山贼攻打西陵。后来得知原来他垂涎内子美色,一直想娶她为压寨夫人,最后见她下嫁于我,心生羞恨,便迁怒于我夫妇。当年先父倾千军之力方将剿灭这帮乌合之众,但唯那铁人猿时天意外逋逃。”
“后来呢?时天可有回来寻仇”陆晏神情专注地问道。
“这倒没有,但之后几日哨兵收到线报,朝廷正派兵遣将前来西陵,现军队距离城池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声称要讨伐叛国贼子,而这叛国贼子指的就是先父。当时听闻消息后,我们父子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知此事有蹊跷,先父吩咐哨兵继续观察,并下令全城军马整装待发。我们在军府守候整整两天,直至一名守城士兵忽然急忙跑来传话,称前方数十里远处发现约有三万大军,打着吴国旗号,正逼近西陵城。事情到此似乎是有了些眉目,但先父依然怀疑该消息真实性,怕对方可能是冒充吴兵来引诱我军出击,设下埋伏,届时在我军猝不及防情况下,倏然突击,便正中敌人下怀。我们父子三人再三斟酌,都认为按兵不动,先静观其变,再论出兵。之后我和弟弟负责调动城中众将士听候发令,先父于护城台上极目远眺,一眼便认出这是吴军无疑,因先父识得军中三名将领乃是镇军大将军陆抗麾下副将左奕、伍彦和蔡贡。眼见先父出来,那中将左奕策马走前两步厉声质问我先父,语中无一不是诬蔑我步家的话,当真教我父子三人怒不可遏!”
步玑说到节骨眼上,情绪异常,竟翻出家族世代如何辅佐朝廷之陈事。旁人倒是耐心聆听,唯独陆媃尔偏是个急性子,对步玑说的话不胜其烦。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步家自丞相步骘、抚军将军步协确实忠贞不二,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但难保到你们这一辈不出岔子!孰忠孰奸,你等心中自有分明。何必大费嘴舌加以粉饰,误导旁人。”陆媃尔一向看不惯变节之辈,更看不惯他们贼喊捉贼,当下出言讥讽。
“臭丫头,休要胡说!”步玑怒发冲冠,正想动手教训她,却被陆晏一剑架喉,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不得妄动拳脚。步玑自知处境,当下应许,他淡然望向窗外,遐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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