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哭了,就算你是葱头,我肯定也会拿着你炝锅的,刚刚那些话不是对你说的,起来吧,地上凉。”
在花月满的帮忙下,七巧站起了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忍不住疑惑:“娘娘,那您在说谁啊?”
花月满拉着七巧缓缓上了台阶,当站定在寝宫门口的时候,拉着七巧一同转身,朝着未央宫外那些个近处,远处,交错而耸的其他寝宫看了去。
“人越来越多,规矩就不能没有,今儿个我若是不杀鸡儆猴,以示权威,今后我就是被别人踩在脚底下的那个软柿子。”
七巧懵懵懂懂:“娘娘若是想要让她们敬畏您,何不直接杖罚曹美人?娘娘是太子妃,自然是她们当中地位最高的?”
花月满忽而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瓜崩,趁着七巧疼得呲牙咧嘴时,当先转身朝着寝宫走了去:“七巧我饿了。”
七巧愣了愣:“娘娘,您还没说完呢啊?”随即想到了花月满刚刚的话,不敢耽搁的又往外跑,“娘娘您等会奴婢这就去御膳房。”
听闻着七巧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花月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靠在在了正厅的软榻上,闭眼小憩了起来。
她当然也知道直接抡板子省时省力,可是在疼痛之中的屈服,就真的是屈服了么?
世人常说,棍棒之下出孝子,她不想去评价这句话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但她很清楚,在棍棒之下是绝对出不来畏惧的。
孝,是因为那个抡着棒子的人是老子,血浓于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况且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所以这种孝是哪怕再疼也不会有恨的。
但她和那些美人之间有什么?
她们共同的联系不过就是刘默而已,说好听点她是个太子妃,是在她们之上的,说难听点,不过都是给人家暖被窝的工具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既本身就是平起平坐,便不能用皮肉之苦相互维系,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若是有了疼,那就恨而不是畏。
而她,偏偏不要恨,只要畏。
眼皮越来越沉,头脑越来越浑浊,花月满想着想着,慢慢沉浸在了梦乡里。
七巧去御膳房传完饭菜回来的时候,便是瞧见花月满靠在软榻上睡着了,她本是想唤花月满起来去屋子里睡得,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虽然这么多天过去了,花月满始终不说当初在高山村经历了什么,但她不瞎,花月满脸上和身上的淤青,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路途的劳累,加上身体的匮乏,她知道花月满需要休息,所以忍着担心,又在炉子里添了不少的银炭之后,才缓缓关上了寝宫的门。
回过身正想离开,却是一愣,本是想要开口问安,但却被来人阻止了,诺诺的点了点头,眼看着来人进了寝宫,这才轻着步子离开了。
花月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是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她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以前就有赖床的毛病,只不过在大司马府的时候条件和旁人的白眼都不允许,所以她基本都是提前让自己醒来,然后在床榻上再懒上一会。
翻个身子,本是打算继续眯眼的,却不想正对上了一张白皙俊朗的面颊。
刘,刘默?
花月满愣愣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无数想法一时间全部涌进了大脑,这厮是走错门了?还是上错床了?还是……她根本就没醒?现在是在做梦?
“看够了么?”蓦地,刘默缓缓动了动唇,“看够了就起来用膳吧。”
在花月满的目瞪口呆下,刘默卷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