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她问过米蓝和傅言之间的恩怨,米蓝只说是傅言害了她母亲,害了她哥哥,其他的一句都没再提。
却不想,事情竟然棘手到这个地步。
“回去睡吧。”江临揉了揉她的长发,眸间升起些许僵硬的温和,“别人家的事,不必想太多。”
“还说我。”段子矜瞪他,“你自己倒是想得开,想得开你去跟他打架?”
他淡淡道:“我和他动手只是出出心头这口气,这么多年的兄弟说断就断,不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他不知道自己多混。至于他跟米蓝和不和好,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
“他就真的要自己倾家荡产,去给米蓝当小白脸了?”
江临闭了闭眼,什么都没说。
傅言会选择从他身上下手,无非就是看中了他对悠悠的情深。
唯有他们经历过生死,他知道江临一定会明白用情至深、无法割舍的心情。
所以生气归生气,恼怒归恼怒,心寒归心寒,江临到底不会真的阻拦他。
反而还会自己咽下这口气,去邵玉城和商伯旸两个火药桶面前给他当说客。
谁说他傅言不精明?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江临度完蜜月回国之后提起这件事。
老狐狸。
懒得再想这些糟心事,江临起身脱掉了褶皱而脏乱的外套,直接将女人抱起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段子矜顾忌着他的身体,不知道刚才打架伤没伤着,想下来自己走,却被男人铁一样的双臂禁锢在怀中,她只好乖乖的,尽量放轻自己不让他更加受累。
江临洗完澡之后,见她还没睡,便又是一番缠绵,快到极致时,他加快动作,在女人的耳边道:“悠悠,再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
她浑浑噩噩地点头,思维早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于是日记本的事情就被她一直搁置着。
江先生很郁闷,他明明比旁人更加努力耕耘,可是江太太的肚子一年都没什么起色。
他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生银耳的时候让她受了什么伤,留下什么后遗症。
但又不想给她太大压力,所以始终没提。
一年后,米蓝再将段子矜约出去的时候,郁城的天还是那么蓝,云朵还是像棉花糖一样蜷缩在空中。
她们在咖啡馆里坐了很久,聊了很久,米蓝低眉顺目,眉眼间早没有了这三四年之中的锋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宁的疲惫。
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娱乐圈里曾经神话一样的傅三爷。
因为米董事长和dylan的u家,以及云城白总的公司蒸蒸日上,捧红了一个又一个明星。
日子看似流水般淌过,唯独身在故事中的人,会记得那些伤痕。
段子矜问她:“米蓝,你还恨他吗?”
米蓝不假思索地回答:“恨。”
她不知道这是她心底深处的回答,还是已然习惯,像条件反射一样,亦或是用着一个字压抑着自己心里快要萌芽的东西。
段子矜搅着咖啡柔柔地笑着说:“你明明知道真正报复他的办法不是让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而是你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那样他才能痛苦一辈子。可是米蓝,你为什么没有呢?”
她为什么,没有呢。
段子矜说话时语速很慢,慢慢揭开什么,戳破什么,“你是真的不愿意带着你残破的心去祸害另一个人,还是……你其实想给自己,给他一个机会?”
米蓝一怔,良久,低低笑出声,她揉着额角,道:“子衿,傅言他害死了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