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镜儿心里明白:妖强行蜕变是一个献祭灵魂的过程,她已失去灵魂,如何谈得上拯救?但她只是回答,“我不知其道行深浅,可以试试。”
镜儿催动法力,蛾妖便化作一抹紫光被收服。镜儿说:“有些吃力,她毕竟是蛊人所变,其道行与法力迥异非凡,我完全掌控还需一些时间,我将十六带回旅馆,给那苗族大夫治伤再说。”
十六点头,镜儿摸到他染血的袈裟时多么心痛。十六已经没有多少血可以流,镜儿也因真身受损而元气大伤,但她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不敢作任何停留。前面是密密麻麻的磷粉,镜儿就催动法力,硬是用身躯护住十六,镜面便又多出三个孔洞,每次受伤都疼得她撕心裂肺。
快到达晓楠县集市的时候,镜儿终于栽倒在地。她倾尽最后一丝力气,凌空飞起,鬼刀过人的洞察力使她猛然回头,镜儿顿时将十六放倒在地,然后化身铜镜藏入他的衣襟。
鬼刀吼道:“停!”
大炮强说:“怎么啦?......啊,是大师!”他急忙将十六扶在肩上,十六可比鬼刀轻得多,大炮强扶着他赶到集市。发现这里已是满目疮痍,几百号人举着火把赶出屋子,要么是血肉淋漓,大声怒骂,要么是拖着尸体。“他奶奶的,不知哪来的阴风鬼气,吹来这阵夺命光粉!”“救命啊!我手断了,急需寻个大夫。”“你叫什么,你看那个大夫脑袋被磷粉钻成了蜂窝,还指望他来救你呢?”众人叫苦不迭,抱着血流如注的伤口。放眼望去,数座房屋接连倒下,扑起的土尘将磷粉吹向晓楠县的四面八方。
大炮强扯开嗓子喊:“又来一批啦~大家快躲好!”
众人将坡后又腾起大片磷粉,顿时惊慌失措,有的一头扎进雪地里,有的倚在墙后,有的干脆坐以待毙,抱着自己被磷粉重伤的双腿,“我滴个娘咧,逃也逃不掉了。”磷粉席卷而过,竟将那个人穿成一具血骷髅。原来磷粉拥有自己的意志,它们借风而行,以路过的一切生物为食,也会努力朝有食物的地方聚拢过去,墙挡墙塌,屋过屋垮,因这一阵磷粉甚为密集,能将人皮毛骨血尽数剥离,寒风过后仅剩骨头。
十六瞄见附近的一口枯井。她说:“那里!”
大炮强带着安笙最先跃入,接着是十六,鬼刀殿后。十六被压倒伤口,连连叫苦。鬼刀轻轻磨蹭,十六又碰到了他不该碰到的地方。
“鬼刀姑娘,你方便挪一下吗?”
鬼刀此刻将十六压在身下,正是女孩子的私密之处,好不害羞。她说:“和尚你干嘛不动?”她双臂经脉被震断,诚难调整身位,十六道:“我想动早便动了,说不定一眨眼就要见佛祖了,你怎能逼迫一个如此悲惨的人?”他受得伤才叫严重,鬼刀道:“那就闭嘴!我也不想这样子。”她脸一下子变得唰红。
市集中哀嚎声四起,伴随着房屋倒塌的巨响,一行人再从枯井出来。
只见晓楠县满目疮痍,不少人惨叫连连,大炮强说:“看来他们都及时躲掉了这场灾难,惨叫声比之前少了很多。”
鬼刀冷冷地说:“那是因为之前惨叫的人现在都死了。”
当真是生灵涂炭。
就算十六费尽心力收服此妖,若是被县民知道,也绝不会放过她。
大炮强一声声地吆喝,希望寻到马车十六与鬼刀送走,放眼望去,车马俱裂,哪里还找得到能送人的马车呢?为难之际,却见一具车马在空旷的街道里孤独前行,车马都遭重创,那马夫却是喝着酒儿,唱着闲歌:“逃离春风一杯酒呀,江湖夜雨十年灯~”满目苍凉景象,这具车马倒给人看破红尘的洒脱之意。
那不是癞子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