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会接受诏安?”
“为何?”朱慈烺眼里满是好奇。
“说到底他常年漂泊海外,他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落叶归根,荣归故里。他在乎的是为自己和郑氏家族博得一个好前程,能够风风光光地回到大陆,光宗耀祖。”周仁远喝了口茶,看着朱慈烺。
“可是他现在已经是总兵了,割据一方,要钱有钱,要官位有官位,应该说是功德圆满了。他凭什么还会听你我的?”
“人嘛只要有所求,必定有弱点!总兵算什么?这大明大大小小的总兵不下十几位,凭他郑芝龙的实力当上总兵就满足了?再说他连一个爵位都没有,虽说爵位只是种荣誉,但是你看着大明开国以来多少文官武将拼了命的要挣个爵位传给子孙。”
“可是我们并没有旨意可以封他爵位啊!”
“我们当然没有!不过我们可以给郑芝龙看到封爵的希望,只有他一看到希望,心里必定会松动的。”
周仁远和朱慈烺谈完话一看时间尚早,换上便服,便带着墨竹,沈铁山和几个侍卫出了钦差行辕,向街上走去。
“墨竹,这两天的功课可曾拉下?”周仁远边走边问墨竹。
墨竹苦着脸道“王大人临行前给我安排太多功课了,认字真是辛苦,不过我现在会读《千字文》了!”
“嗯!”周仁远点点头,“有长进了,你要知道在我身边一定要会识字,将来还要会写文章。哎—说起来都怪我,也是我以前没有做好表率,没好好带你,要不然早几年送你进王府宗学,你早就可以有秀才的学问了!”
“不-不!小王爷,这不怪您!都是小的愚钝,小的一定会刻苦学习,不让您失望!”墨竹连忙答道。
周仁远笑着摸了摸墨竹的头,“好!有志气!”
沈铁山和其他几个侍卫都早已知道周仁远对下人是相当温和,没有架子,更不要说墨竹从小便是周仁远的玩伴,周仁远对他是爱护有加。
朱慈烺却是一愣,在宫里不要说服侍他的太监,即便是几个弟弟妹妹他也不敢做这样的举动,他自幼被灌输的就是君君臣臣的等级观念,其实他现在还是半大的孩子,所以周仁远的出现对他来说既像能教授他不一样知识的老师,更像一个邻家温和的兄长,虽然周仁远是他的堂叔。他不禁有些羡慕墨竹了。
福州大街上,竟然有很多外国人在逛街,白种人有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皮肤微黑的吕宋人和暹罗人,还有RB人和朝鲜人。朱慈烺一行人看到这么多的外国人既好奇又有点紧张。
朱慈烺微笑着为他们解说:“你们看这个穿和服的是RB人,也就是我们说的东瀛人,那个带笳帽的是朝鲜人,那些皮肤黑黑的是吕宋人,那个头发有辫子的是暹罗人,不过那几个白人我知道他们是弗朗机人,不知道是葡萄牙还是西班牙!”
“哟呵!这位公子见识不错,竟然能知道葡萄牙和西班牙。”边上路过的一个挎着腰刀英气勃勃的少年郎说道。“难道你也曾在海上游历过。”
周仁远一看他身后还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肤色黝黑,体格健壮,都配着腰刀,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杀戮过的。
沈铁山和几名侍卫连忙挡在了朱慈烺和周仁远身前。周仁远见这位少年郎病无恶意,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笑道“哪里?哪里?在下只听人说过,哪里在海上游历过,不过我还真想乘船看看一望无边的大海,三国曹孟德有诗云: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如能一观沧海,我等就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