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陪熊守山在驿站中守着。
直到中午驿站内的住客才大多离开,熊守山找驿长要了间空出来的房间,看看天色不早,这才把傅勒和高家兄弟叫到一起,他先让高家兄弟帮忙把装白猞的笼子抬进房间,而后对这两兄弟恳求道:“我有事情需要处置,这事情对我很重要,不得已只能求两位在门口帮我看着,不能让任何人进来,直到我出来为止,不知两位肯不肯帮这个忙?”
高家兄弟受了熊守山不少恩惠,自然满口答应,这两兄弟带着兵器,门神一般守在门口。
熊守山这才将傅勒拉进屋里,恳切道:“傅兄,你我结交时间不算长,但我也不拿你当外人,此时我真正能仰仗的也只有你了,当初你说愿意帮我驯服这只白猞,现在还算数么?”
傅勒点头道:“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傅某自当尽力。”
熊守山迟疑了片刻,拿出两卷图册对傅勒道:“我知道你对《驭兽术》颇有兴趣,只是我家传秘术实在不可以传授外人......这一卷是我从小到大学习《驭兽术》的心得和笔记,也足以助你粗通此道了。”
不等傅勒开口,熊守山又拿起另一卷图册道:“我家先辈曾经驯养过一只白猿,也是一只难得的异兽,不比白猞差的,那只白猿活了两百多岁,已然通灵会说人语,这卷《白猿戏》就是通过那只白猿与强敌搏斗的招式汇总而来,除了《驭兽术》之外,这个也算是我家最重要的绝学了。”
“你要把这两卷东西都给我么?”傅勒讶异道。
熊守山点头道:“不错,只是千万不可以再给第三个人看了,你学会之后就把这两卷东西烧了最好!”
“熊兄到底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力所及......”傅勒还真不敢从熊守山手里接过那两卷图册,熊守山连家传绝学都拱手送人,不知要自己帮的是什么忙......
熊守山苦笑道:“等会要做的事情对我来说比这两卷东西更要紧,于你倒是多半花不了什么气力的,只是这件事情开始后绝不能受到打扰,所以请傅兄无论如何为我护卫左右,而且不管你看到什么,将来也不可对他人说起。”
傅勒想了想,从熊守山手里接过两卷图册,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一定尽力便是。”
熊守山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静坐了片刻,开始准备他这一生中最大胆的尝试......
傅勒看着熊守山睁开眼睛,从怀里摸出一块拇指大小微微散发着青色光芒的东西,这东西傅勒自然是不认识;此物名叫“血魂子”,是一种奇特植物的种子,稀罕程度绝不亚于那只白猞,原本是这次熊家进贡给晏侯最重要的礼物,全家都指望此物能博得晏侯欢心。
此时熊守山已经决然将“血魂子”据为己用了,给晏侯的贡礼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熊守山取出一些药丸药材大口吞服,然后休息片刻,从腰间拔出匕首,竟在自己胸口上挖出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傅勒默默看着,不敢打扰。
又见熊守山将散发青色微光的东西塞进自己胸口挖出的伤口里,那东西散发的青色光芒顿时炙烈起来。
熊守山非常痛苦,他能感受到“血魂子”在自己体内生根,根须不仅扎进自己的血肉里,甚至还侵入自己的魂魄中,这种感觉到了一个极致后,不能再继续了,否则“血魂子”的魔性将会把自己全部吞噬。熊守山尽力忍住不让自己嘶声惨叫,他奋力将“血魂子”又从自己胸口抠了出来,扯断的根须在伤口中如蛇一般扭动。
傅勒看着熊守山挣扎着走向那只白猞,手里紧握着匕首,而白猞早在大量药物作用下沉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