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来之前已经吩咐过了,按照惯例,就近由直隶、山西、山东、陕西、江苏、湖北等省清盘仓储,筹措赈济粮食,同时派人知会了财部与农部相关衙门,筹措后续赈济钱粮与复耕所需种子、耕具等物资。”
韩绌问的挺有水平,因为挑对了人,随着向智生话音一落,和他不对付的工部尚书蒋成就直接发难:“皇上,向大人此言差矣,刚才在政事阁,臣就已经说过,现如今河南一省道路损毁严重,且大雨未停,即便各省筹措了赈济钱粮,也难以运送入豫,此其一。其二,赈济是很重要,但现如今最重要的还不是此事,而是河南大小河道拥堵,大雨连绵之下,臣恐黄河危矣。”
“危言耸听!”说话的是刚刚赶来的吏部尚书王方确,快步进来的王方确向着皇帝行完了礼,转身对着蒋成说道:“自大明四十一年起,你工部就先后请调款项无数,仅河南水利工程款项就过千万,到如今一场十几天的雨就能造成黄河水患?你蒙谁呢?”
“王大人慢着责难,蒋大人所言并非危言耸听!”水利院总工张睿排众而出,走了出来。“本来河南就是治黄的主省,投入千万并不为多。前几年河南连年大旱,大家只是认为河水少了,水患小了,其实不是。河水小了,流速自然就慢了,而河沙沉积却更速,河道也更见淤堵,如今突然一场大雨,河水猛增,而河道已不堪重负,如不慎重,黄患就在眼前。”
韩绌觉得张睿说的在理,回头问江河总道巡道司立宁:“张爱卿所言是否属实?”
司立宁出班回奏:“蒋大人与张大人所言非虚,河南水道却是如此。”
“我记得去年还拨了四百万给河南河道,他们拿钱打了水漂不成?”礼部尚书田衢问司立宁道。
司立宁见田衢问话,先是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回田大人,根据河南河道报上来的年报上所说,去年虽然河南还是大旱,但汛期还是下了几场雨的,只是范围较小,雨量也不大,但是就这么点水量,居然还是冲垮了洛河坝与伊河坝,两处坝体坍塌,不仅仅是阻了洛河与伊河,还将土石冲出几百里,几乎堵塞了河口。去年拨下的四百万都不够清理河道复建水坝的。勉勉强强清理了近一半的河道,结果今年就出了这么大的水患。”
“你胡说!”向智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脚指着司立宁的鼻子道:“你也说了那么点水,好好的大坝怎么能说毁就毁了呢?你这可是欺君,一定是你们河道上贪污截留了,找的好借口啊!”指责完江河总道,回身对韩景林拱手道:“皇上,臣请皇上治罪江河总道司立宁,妄言欺君,臣还请治罪河南河道官员,贪渎腐墨。”
“向大人,你说江河总道妄言欺君,河南河道贪渎腐墨,你可有证据?”玉衣卫指挥使陆瑾阴着脸问道。
“证据,那自是你们玉衣卫的差事,查就是了。”田衢接着陆瑾的话说道。
“好一个查就是了!”刑部尚书杨大祥走了出来,对着韩绌拱手道:“臣请皇上治罪户部尚书向智生,贪功渎职、玩忽职守、草菅人命。臣不需要劳烦玉衣卫查证,臣自备证据。”说完将之前一直翻查的册子双手捧过头顶,递向皇帝。
自有太监将册子接过,送至韩绌身前。皇帝翻开册子,发现是河南历年的年报抄录,有几页被折了角,翻开一页,里面用笔勾勒了一些内容。仔细看去,发现都是向智生任河南巡抚期间,兴修水利的奏报。接着再翻,竟是水利院巡察河南时针对新修的三处水利的评估奏章。继续翻着,还有工程事故和善后事宜的奏报等等,如果单看一段,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放在一起看,整件事情的大至脉络就显得清晰起来。
韩绌越翻越怒,最后干脆将册子隔着御案直接扔到了向智生脸上。吓得向智生双股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