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自己一个小小的四两拨千斤,犹如蝴蝶效应一般,也可能小小改变一下历史的走向,说不定大奸臣严嵩登上历史舞台的光辉一页就会被改写。
“这与眼前之事有何关联?”谭如海已经隐隐感觉到周墨白要利用朝中大人们的斗争来将杨鼎鑫拉下马了。
“这杨知县以官衙印鉴为信,竞猜胜负,此举新颖,《大明律》中虽未列举,但毕竟涉及赢钱输赢,是否定性为赌博,亦在两可之间,关键要看朝堂上的态度,谭大人若是将这信息送京师,您说……翟鸾大人会不会因为这个远亲授人以柄?”
谭如海抬头沉思的功夫,周墨白悄悄将花雕搬到自己面前,斟满一碗。
又一碗……
再一碗……
“周公子!”谭如海忽然眼睛一亮,抓住周墨白的手,“你算计得竟然如此深远,不错,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老夫谢了!”
周墨白被抓住手,吓得一哆嗦:“谭大人,别慌,这酒还有……”
谭如海此刻心情大畅,主动抬起酒坛,为周墨白和自己斟满酒,端起酒碗道:“干!”
两人豪气冲天,一饮而尽,小院里传出一老一少爽朗的笑声。
尽管身份悬殊,但谭如海认定周墨白日后定然成就非凡,此时已不把他当做平常布衣看待,隐隐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周公子!”谭如海放下小酒碗,脸上露出笑容,直直看住周墨白,他今日兴致颇高,于是旧事重提道,“不知前些日子这番经历之后,对老夫当日提议还有兴趣否?”
入锦衣卫!
周墨白心中一动,看来谭如海是真心看重自己,一再想邀,足见诚心。他把玩着手中酒碗,沉忖半晌,略微腼腆地试探问道:“谭大人,指挥使就不说了,可是……千户什么的真没有可能?”
谭如海笑容一滞,又咳嗽起来。
周墨白赶紧讪讪笑道:“实在不行……百户也可以的!”
咳嗽声不停。
周墨白脸色一片悲戚:“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个校尉?”
这个小王八蛋,别人赶着求着都得不到的机会,在他眼里放佛谈生意般随意,还兀自讨价还价,可是……似乎不对!
以周墨白的才华,即便从校尉做起,焉知没有一飞冲天之日?
他借口职位地下,如此推脱,怕尚有其他原因。
谭如海忽然慢慢抬起头来,目光似有深意地望着周墨白道:“周公子万般推阻,怕不只是嫌弃职位的事吧?”
周墨白脸上神色一凝,讪笑道:“谭大人……您老别这么直白好不好?”
“周公子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成其气候。老夫实话实说,你一个商户之子,按大明律,又不能考取功名。商户虽有些银钱,但地位低下,官府稍不顺心寻个借口便可拿你问罪。加入锦衣卫,可谓是一条最理想的道路,为何周公子一再推拒?”
周墨白被谭如海说中心事,顿了一顿,叹息道:“谭大人,你看那锦衣卫小旗常琨,倚仗权势,栽赃诬陷,任意妄为,这等欺压良善、胡作非为之人充斥锦衣卫之中,难怪朝野之中厂卫名声不佳,草民不才,却也不甘与之为伍!”
在周墨白心中,兼济天下不成,宁可独善其身。
君子洁身自好,修身养德,即便不能一展平生抱负,但亦不可与群狼为伍。
“周公子!”谭如海正襟危坐道,“此言谬矣!”
周墨白正色道:“请教谭大人……”
“锦衣卫,乃国之公器,器无善恶,唯在人心!锦衣卫若为小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