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无声地涌出。
他们身着统一的制式玄甲,盔甲在稀疏的月光和跳跃的火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脸上覆盖着遮住半张脸的面甲,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如同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迅速收拢,将整个营地牢牢控制在其中。
玄甲卫们并没有立刻大开杀戒,他们的行动带着一种冷酷的效率。对于试图反抗或逃跑的族人,他们会用精准而凶狠的招式迅速制服,刀背猛击膝弯,或者用特制的锁链套索将其绊倒、捆绑;对于那些吓傻在原地或跪地求饶的,则只是冷漠地用武器指着,喝令其趴在地上不许动弹。营地内充斥着兵器碰撞声、呵斥声、哭喊声和痛苦的呻吟,与之前的喧嚣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而被锁在树下的夜温与夜戾,自始至终,都只是这场混乱的旁观者。
当马蹄声传来时,他们共用身体猛地绷紧。当恐慌爆发时,夜戾控制着头颅试图抬起,却被铁链的长度限制,只能死死盯着混乱的场面。
当玄甲卫的身影出现,他们甚至没有试图挣扎或躲藏——铁链让他们无处可逃,而长久以来的绝望,也让他们生不出多少求生的欲望。
“林家……玄甲卫……”夜温在意识深处喃喃,一种深沉的麻木感席卷了他。对他们而言,被林家抓去做奴隶,和被黑豹部落当作怪物和牲口,有什么区别吗?
或许,前者的处境可能更加糟糕。至少在这里,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非人的待遇,死亡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夜戾的反应则更加直接,他控制着面部肌肉,扯出一个近乎惨笑的弧度,在意识里对夜温说:“看吧,大哥……这就是我们的命。到哪里都是被践踏的货色。”
他甚至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冷漠,看着平日里欺辱他们的族人被玄甲卫像驱赶牲畜一样对待,内心竟隐隐生出一丝扭曲的快意,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悲哀淹没——他们,连被这样对待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是被锁在树下的“怪物”,是连被立刻抓走的“价值”都值得怀疑的存在。
一名玄甲卫注意到了他们这个角落,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盔甲随着他的走动发出轻微的铿锵声。
这名玄甲卫的目光扫过夜温与夜戾奇异的双头形态,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中掠过一丝审视和……或许是厌恶?但他并没有立刻动手捆绑或驱赶他们。
他转向旁边另一名正在捆绑俘虏的同伴,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这两个……形态特殊,先看着,等大小姐过来定夺。”他的声音透过面甲传来,显得有些沉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明白。”另一名玄甲卫点头应道,随即持械站立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既看管着他们,也隔绝了其他混乱可能波及到这里。这种“特殊对待”,并没有让夜温与夜戾感到任何庆幸,反而更加深了他们的不安。“大小姐”?那会是比这些玄甲卫更可怕的存在吗?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营地中央的动静。很快,他们看到了云芊芊的狼狈结局——她刚爬进马车半个身子,就被一名玄甲卫毫不怜香惜玉地揪着头发拖了出来。
她哭喊着,挣扎着,往日里的威风扫地:“我是族长的孙女!别抓我!放开我!”然而,玄甲卫对她的身份毫无兴趣,只是利落地用绳索将她捆缚起来,和其他被俘的年轻族人扔在一起。
看着云芊芊像货物一样被丢在地上,沾满尘土,哭得毫无形象,夜戾控制着喉咙,发出一声极其低微的、近乎呜咽的嗤笑。而夜温,则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将脸微微侧向树干冰冷的表皮。
希望?那是什么?他们早已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