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
“话说你刚刚叫我什么?”沈琼华瞪起眼睛。
“沈总?”
“叫叔。”
“好的沈总。”陆哂从善如流。
“”沈琼华板起脸瞪了他一会儿,最后反倒是自己先笑了。
“别人想和我攀亲戚还攀不上呢,你小子倒好,让你叫叔你倒还嫌弃上了。”
“没办法啊。”陆哂耸了耸肩,“谁让我还得从沈总你这挣点生活费呢?要是你不塞钱给我,我随便叫你叔好吧。”
沈琼华笑得更开心了。
“我要是不给钱你还肯来?”
“来啊,包来的,有老沈这个好兄弟在,您有事儿找我我难道还能不来?”陆哂笑道,“不过至于是半年来一次还是一年来一次就不好说了。”
刘能这会儿也关好了门进来,像个警卫似的站在门边。
虽说沈总本就不是什么有架子的人——大伙谁不是从底层混起来的?摆个架子又能给谁看?但这也不代表随便什么人都能和他这样开玩笑,尤其在对方还是个小辈的时候。
他其实很少能看见沈总以这么放松且平等的姿态和人聊天,就好像对方在他眼中并非是个大学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而是个能和自己平辈相交的有识之人。
“行了,不开玩笑了,今天时间紧任务重,你小子好不容易来一次,我不好好使唤自己都觉得浪费。”沈琼华笑着向刘能挥了挥手,“老刘,把人带过来吧,我们先看京城那边的。”
刘能点了点头,旋即推门走了出去。
待一大早就等在休息室的石浩终于被领着走进总裁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沈氏集团的沈总正坐在大理石茶几前的长沙发上,身边还坐着个格外年轻的年轻人,正捧了个用一次性保鲜袋包著的烧饼大口啃著,整个人身上都是和这间奢华办公室格格不入的松弛感。
但他却没表现出一点诧异,反而毕恭毕敬地朝二人躬了躬身。
“沈总,陆公子。”
“不好意思啊,石经理,让你等了大半个上午。”沈琼华和颜悦色地招呼他坐下,边上的秘书室里走出一个身着管家服的年轻男人,动作轻柔的给他沏上一杯茶,再无声无息地悄然退场离去。
“没有的事儿,是我唐突拜访了。”石浩受宠若惊地端起那只黑中泛银的建窑茶杯,轻抿了一口,再规规矩矩地放下,看向沈琼华身边把那块凉烧饼啃得直掉渣的陆哂,“陆公子也一样,好久不见了。”
陆哂好费劲才咽下嘴里的饼,抄起自己身前同款的杯子,仰头把里面几万一斤的岩茶和矿泉水似的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也没那么久——只要石经理你还来沈总这跑腿,那我俩最少每半年也得见一次。”
他低声和瞬间刷新出来添茶的助理秘书说了声谢谢,把空了的保鲜袋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
“还有就是,能不能别再叫我什么陆公子了?我听着感觉背上都得发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