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袋子从菜场里出来。虽然之前说是买只鸡买条鱼,但过来一趟,也不可能只是买鸡和买鱼,多少也得捎点别的零零碎碎。
“我现在真有点相信你会做饭了。”陆哂说。
他号称做了十年的饭,但对食材的好坏也都是两分靠看,八分靠猜,拿的东西好不好全看摊主人品,没法像晏月这样看个鸡皮鸡架就能分清鸡的种类年龄,更没法眼睛一看手一按就能从整整一层的菜摊子里找到唯一一家本地农户菜。
“那你相信的有点晚。”晏月淡淡地回了一句。
两人原路返回,在老周鹰隼般的注视下走进小区,直到小卖部前的一个岔路口。
陆哂递给她店里钥匙,再接过她手上剩下的几个袋子。
“你先回店里,我上楼去放下东西。”
“鱼可以拿个盆养著,鸡不要冷冻,放冷藏就可以。”晏月提醒。
“妥。”陆哂比了个ok的手势。
目送他走进绿化带后的单元楼,晏月回到店里,重新打开空调。她走到柜台后,看了看里面唯一一张椅子,想了想又绕了出去,直接把墙角的折叠桌拖出来,从包里拿出笔电和书摆在上面,再搬了张板凳坐上。
不得不说,除了桌子矮了点,凳子小了点,这地方给人的感觉真和图书馆自习室没差多少,而她做的事也和以往在图书馆里做的没什么区别——翻书,记笔记,偶尔发发呆。小店外的绿荫和鸟叫蝉鸣组成了空间的底色,甚至让她不需要再成天拿个耳机堵住耳朵,而是能相当自然地投入到手头的事里。
只是还没等她多翻几页书,陆哂就推开了小店的门,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扛在肩头的一把椅子。椅子和柜台后的那张变种电竞椅是一个样式,从结构到连配色都没变。
“坐在这干嘛?等下俩老头进来找不到地方下棋,又得和我闹。”他把肩上的椅子塞进柜台后面,正好摆在原来那张椅子的外侧,“坐这儿来。”
陆哂以前买这椅子的时候碰上商家搞活动,买一送一。一把放到了店里,另一把则一直丢在家里吃灰,这下正好拿来当晏月的工位。他本来想早上跑完步以后就搬过来,但没想到这新员工第一天上班那么积极,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晏月看着陆哂忙前忙后,又是调高度又是转角度,完事了还上楼一趟,下来时左手提着一箱矿泉水,右手提着个沙发靠垫,矿泉水丢到了店门口,沙发靠垫则扔在了新的电竞椅上。
“搞定。”他打了个响指,在靠里的旧椅子上舒舒服服地躺下,“你自己再调整下——应该不用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