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敲，没一会儿就凿出个小槽，把青石稳稳嵌进去。
老周再抡起铁锤，“砰砰砰”三下，木桩“噌噌”往下扎，没一会儿就稳在河底了，伸手拔都拔不动。
“成了！”
老周擦着汗笑，拍了拍小吴的肩膀，
“还是你记性好！上次挖路基嵌青石，还是你先想的招，这又派上用场了！”
三块桥板拼好，刚够铺过河面，可怎么拉到对岸的桩上？
几个人试着抬，刚走到河边，桥板就晃得厉害，手一松就得掉水里摔碎——这板要是坏了，剩下的木料可不够再做一块。
巴图瞅着自家那两匹壮马，突然喊：
“牵马过来！马力气大，拽着麻绳拉，稳当！”
他跑回草原那边，牵来两匹马——一匹是自己的，一匹是卓玛家的，都喂得油光水滑，马鬃梳得整整齐齐。
巴图把麻绳牢牢拴在桥板两头，手顺着马耳朵往下摸，声音放软：
“慢点儿走，别慌，拉稳了回头给你们添豆饼。”
马甩着尾巴，喷了个响鼻，一步一步走得稳，绳子拽得紧绷绷的，桥板顺着木桩慢慢滑过去，没晃一下就落在桩上，榫卯对得严丝合缝。
“好！”
大伙拍手叫好，巴图拍着马脖子笑：
“这俩家伙，平时拉牧草就卖力气，关键时候真靠谱！”
刚把桥板固定好，就听见河边传来脚步声——张二柱扛着一捆竹篾跑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粗布褂子都湿透了，后面还跟着邻县两个老乡，也扛着竹篾。他把竹篾往地上一撂，抹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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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听你说要搭桥，就知道得铺这玩意儿！俺们县过沟过坎都用这竹篾垫，连夜编了三捆，铺在桥板上，推车不打滑！”
他把竹篾摊开，编得密密麻麻的，糙得磨手，还带着点刚砍下来的竹子的清劲儿：
“这玩意儿结实，下雨下雪都不滑，走一年都坏不了！”
张二柱蹲下来，和汉民、牧民一起铺，竹篾一块接一块，把桥面盖得严严实实。
桥终于搭好了。
李青瑶推着粉条车走过来，车轱辘压在竹篾上，“咯吱”一声响。
大伙瞬间静下来，都屏住气盯着车——车斗里的粉条装得满，压得车把都有点弯。
李青瑶嘴唇抿得紧紧的，手心里攥出了汗，一步一步挪得慢，生怕车轱辘一歪。
走到河中间，桥板微微往下沉了点，可没晃，粉条筐子动了动，一根粉条都没洒出来。
过了河，她转过身往这边喊，声音都带着松劲儿：
“成了！桥结实！粉条一根没洒！”
“好啊！”
大伙一下子炸了锅，老张拍着手跳起来：
“往后换盐不用绕那十里烂路了！之前扛着粉条走，脚都磨起水泡，现在推个车就到，省老劲了！”
巴图也笑，拽着马缰绳往牧草堆走：
“俺这就装牧草，下午就运去邻县换草药，省得马再走烂路崴脚！”
王小二蹲在桥边，手摸着拼好的榫卯，心里踏实得很——之前怕木料不够、怕桥不结实，现在看，啥都解决了。
可没高兴多久，他踩了踩最边上的桥板，感觉有点晃。
蹲下来用手指头戳了戳榫卯接口，轻轻一晃——竟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