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需要一个已婚的身份?俞荷不理解,可也清楚薄寻不会明白告诉她原因,她只能关心与自己有关的那部分。
“如果我拒绝,酒店的项目是不是就没戏了?”
男人目光很淡,精致的脸被顶光勾勒得越发轮廓分明,鼻梁投下一片阴影,更显得神态疏离。
“说说你拒绝的理由。”
他没有正面回答,俞荷也只能委婉开口:“我暂时......还是想以事业为重。”
“我没有将一位事业女性请来家里做主妇的打算,如果跟我结婚,婚后你不需要履行任何家庭义务,依然可以打拼事业,并且作为合作的诚意,类似新基酒店这样的小工程,只要不损害集团利益,只要你能吃得下,”说到这里,仿佛加码似的,薄寻敛眸朝她看来,“我都会优先考虑和花设计工作室。”
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有的是让人缴械投降的手段,看着那张斯文矜贵的脸,俞荷心中对他仅剩那点儿熟人心理也消失殆尽。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可真他爹的会看人啊。
虽说正圆集团的产业布局已不在建设板块,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依旧保留着的地标项目动辄就投资上亿,高端写字楼、商业综合体,精装公寓,艺术展厅.......凡此种种,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让工作室脱胎换骨,脱颖而出。
因此,这番许诺对于场上任何一位女性来说或许都算得上冒犯,可对俞荷来说,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周遭喧嚣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隔绝,薄寻将手臂搭在桌面上,食指时不时轻点雪白的桌布,俞荷在某种销售心理学书籍中看过类似说法,触觉锚定效应,会影响人在谈判时做出的决策。她不认为薄寻会用上心理学来对付她,但无论如何,她的脑袋已经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了。
很显然,她已经开始动摇了,但有人似乎胜券在握,并不打算乘胜追击。
“你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助理过来寻他,薄寻撂下这句便走远了几步,和他单独谈话。
目送着他离开,俞荷想了想,提着裙摆去了卫生间。
朝闻道不愧是江城最奢华的别墅群,连客卫的设计都布满了细节,落地的单向长窗,烫金天鹅水龙头,空气里都是雪松熏香的气息,俞荷关上厚重的丝绒拱门,隐约的交响乐被完全隔绝。
她才不信薄寻突然想要结婚是碍于什么世俗,那些狗屁的社会规则大多都是用来约束像她这样的普通人,一个人拥有权势和财富到了一定地步,结婚是传统保守,不结婚是新潮现代。反正你只要成功了,干什么事都能有人找出角度来极尽谄媚。
这么爽的人生,有可能会在意什么世俗眼光吗?
俞荷总觉得薄寻的青云路走得并不像外界以为的那样通畅,躲进了小隔间就开始百度正圆集团的股权结构图,正妄图找出些蛛丝马迹,隔间外面传来推门的声音。
这本来不值得在意,直到那两道交谈的中年女声提到了一个名字——
“你刚没看到谭功成拉着薄寻聊天的样子吗?他相中的女婿,你还敢去抢?”
薄寻。
又是薄寻。
她都躲进卫生间了,还要被这个男人的影响力辐射吗?
俞荷暗叹一声,刚想低头继续看手机,繁杂的思绪突然一顿。
......女婿?
她们提到的谭功成,这个人的资料俞荷上山前才刚刚浏览过,他就是启华电建的老总,也是今晚这场宴会的主人。
生猛八卦近在眼前,俞荷几乎来不及给手机锁屏,就竖起耳朵贴到了门板上——
“他相中是他的事,人家薄寻未必能相中他,而且他女儿今天又没来,正是个好机会啊。”
“不可能吧......薄寻要是连谭照影都看不上,那江城这些千金就没有他能看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