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方,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下面跪倒的众人。
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宰相袍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淅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诸位大人,看来对本官担任这首辅之位,很有意见?”
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每一个人,如同冰冷的刀锋。
张文远抬起头,硬着头皮道:
“苏大人,此非私怨,实乃为国体考量!大人之功,我等钦佩,但首相之位,非同小可,需德高望重、精通政务者方可胜任。”
“大人年纪尚轻,又久在军旅,于朝政,都不利。”
“哦?”
苏墨打断他,嘴角那丝玩味的笑容扩大了。
“张侍郎的意思是,我苏墨,德不高,望不重,不配当这个首辅咯?”
张文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仗着人多势众,依旧梗着脖子道:
“下官不敢!只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好一个就事论事!”
苏墨忽然笑了,他慢慢走下御阶,来到张文远面前,俯视着他。
“张大人,你说要德高望重?那我问你,三年前,你利用职权,将城南那片本应赈济灾民的官田,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你的小舅子,中饱私囊,致使数百灾民流离失所,这算有德吗?”
张文远脸色瞬间惨白:
“你血口喷人!”
苏墨不理他,继续慢悠悠地说:
“去年,你纵容家奴强占民女,逼得其父投井自尽,事后仅用五十两银子便打发了事,这算望重吗?”
不等张文远反驳,苏墨突然出手。
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见他右手看似随意地一拍,印在张文远的胸口。
“噗!”
张文远如遭重锤,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殿柱上,然后软软滑落,眼看是活不成了。
整个金銮殿,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龙椅上的曹文昭。
他们知道苏墨武功不俗,却万万没想到,他敢在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上,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出手击杀一位三品大员。
“苏墨!你竟敢在金殿行凶。”
李纲又惊又怒,指着苏墨,手指都在颤斗。
苏墨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他看向李纲,眼神冰冷:
“李大人,你急什么?轮到你了么?”
他目光扫向其他那些跪着的、以及站着却面露愤慨的官员,声音陡然转厉:
“还有谁不服?现在站出来,本官跟他好好聊聊。”
“聊聊他是如何贪墨河工款,导致大河决堤,淹死数千百姓的事。”
“聊聊他是如何卖官鬻爵,将一个目不识丁的混混塞进知府位置的。”
“聊聊他是如何勾结地方,侵吞军饷,让我边关将士饥寒交迫的。”
苏墨每说一句,就有一个或几个官员面无人色,冷汗直流。
因为他们知道,苏墨说的,并非虚言恫吓。
“本官知道,你们很多人心里不服,觉得我苏墨跋扈,觉得我坏了规矩。”
苏墨踱着步,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但你们要清楚,从今日起,规矩,由我来定。”
“谁要是还想为叶林渊那个国贼说话,可以,现在就去吏部递交辞呈,回家养老!否则……”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在你们开口之前,最好先想想,自己屁股底下干不干净。”
“本官不介意,在朝会之上,跟诸位大人对对帐本!”
话音刚落,苏墨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