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本已松开的手再次抱紧嬴荡双腿。
嬴荡怒极,狠狠一脚将他踹开,高声道:“本王心意已决,谁再阻扰,斩!”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白起见状,知道再也拦不住这个一向以勇武为傲的大王,不由深深的看了姬延一眼:连续两次挑起事端,这个少年天子究竟是无心之言还是有意为之呢?“擂鼓吹号,为大王助威。”
仪仗大鼓和牛角长号再次响起。嬴荡容色平静,一步步走向雍鼎,每一步都让地板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来到雍鼎前方,他同任鄙一样扎下马步,只是位置更为靠近,双手举起放在嘴边,猛地吹出一口热气,腰身略微前倾,两只大手已经抓住两只鼎足,“呔”的一声爆喝,青铜铸就的雍州之鼎便生生的升了起来,迅速越过嬴荡头顶,被高高举起。
“秦王威武,秦王万岁;秦王威武,秦王万岁!”秦军将士齐声高呼。一众嫔妃更是热烈的鼓起掌来:“秦王,彩!秦王,彩!”
嬴荡牙关紧咬,浑身绷成了一跟擎天巨柱,渊停岳峙丝毫不见晃动。他微微看了一眼脚下,举起右脚迅速跨出一步,同时移动雍鼎将其调整到身体一条线上,再次稳稳站住,接着迈左脚,停住,再迈右脚......一步两步的就走了起来,每跨出一步都在青石地板上踩出一个脚印。
白起见状,赶紧吩咐驭者驾王车过来,尽量让秦王少走两步。
眼看着嬴荡和王车渐渐接近,姬延只觉眼皮直跳,这妮玛什么情况?这还是人吗?难道这个莽夫真的就要搬走雍州之鼎了?心情紧张到不行。
全场所有人员都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嬴荡,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钟鼎广场变得落针可闻恍若幽谷,唯余嬴荡迈步发出的踏踏声。
时间如蜗牛般爬行着,终于,只差一步,嬴荡就能将雍鼎稳稳的放到王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