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了水面上。
陆远砚看了眼骨片,上面刻着一些他也不认识的文字,从秦篆到白话,他不说认得全也知道大多数,可这枚骨片上的文字更像是标记,他琢磨了会儿,决定先把残片收进口袋,等以后再说。
他猛地吐出口中一股呆着腥气的河水,翻身上岸,全身上下的蓝布新袄子已经成了红褐色。
陆远砚打了个寒噤,往林子里喊了几身,红狐狸就冒出个绒脑袋窜了出来,两人一狐就这么拼命往山下集镇跑去。
到楚道的古董铺子时,天上已经全黑,只剩下几点依稀的星光。
楚道还未睡着,开了门,就只见到一只血红的狐狸,一个血红的人,血红的人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
陆远砚草草的说了事情的经过,楚道看过那枚骨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当即拿了一些法器,彼时楚道已经学有所成,安顿好傅若凝,两人拿了火折子,摸着黑,回了落霞村。
狐狸“吱吱”两声,执意跟着,陆远砚看了眼她,点了点头。
尸体已经被冲到了下游,堆成了一堆,包括那个被软草裹着的屠夫尸体,楚道举着灯笼,皱着眉头翻了两下突然道,“凶多吉少。”
陆远砚沉声道,“你指什么?”
其实指什么,他们心都清楚。
楚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道,“悄悄的,先回村看看。”
落霞村在黑暗中凝成一片高高低低的黑影,刚到村口牌坊楼梯处,血腥气就已经浓到呛鼻。
楚道捂了鼻子,几人直奔大院儿,大院儿安静异常,像是所有人都已经入了睡。
蹑手蹑脚地开了大院儿的门,里面仍旧是新年的气象,墙上挂着腊肉和咸鱼,锅里是已经凉掉的玉米粥。
盛了一半的小碗,说明还在吃早饭的时候,这里便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屠戮。
屋子里全是四散的血迹,但看不到一具尸体。
陆远砚匆匆忙忙在大院里找了起来,从楼上到楼下,终于在走进祠堂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楚道闻声赶到,却也傻在了当场。
傅镜尘背对着他们跪在一溜的漆黑的牌位前,像是一个跪拜的姿势,可火折子照过去,背后却陡然是一柄长刀。
楚道忍住悲痛,上前默默的取下长刀,默默的将尸体放平,又将伤口处检查一通,最后木讷地吐出两个字,“自杀。”
陆远砚想嚎啕大哭,可是他不能,屠村的人身份不知,躲在哪儿未明,那些人是连傅镜尘都毫无办法只能自杀的生物,如果这个时候发出巨大的动静被抓住,以他们两人的本事下场估计也是被丢进小溪里喂鱼。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终于,楚道抹了把眼泪,咬牙背起傅镜尘的尸体,拼命压低了声音,“走,先回去!”
陆远砚举着火折子,踉跄着站起来,两人鬼鬼祟祟摸到了门外,又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角,背着陆远砚的尸体一路冲出了村子。
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镇上,红毛狐狸一路跟着。
第二天,楚道出门找棺材铺,陆远砚跪在塌边,边给傅镜尘擦身体边哭。
狐狸原本守着熟睡的傅若凝,却突然跳了起来,扑到傅镜尘的尸体上,在伤口处扒拉什么。
陆远砚擦了把泪,一掌拍开狐狸,“你做什么?!”
狐狸急得直比划,陆远砚这才惊觉出不对劲,伤口的皮肉里似乎夹着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他边心道师父对不住了,边慢慢将伤口拨开,自里头取出了一只沾着血肉的银管来。
楚道正领着入殓的人回